肩胛骨之间,口子边缘的皮肉已经泛了青,只是用几根黑的粗线胡乱缝着,线结处还挂着干硬的血痂。
他迟疑着伸出手,指尖掐住线结轻轻一扯,黑的线就松了。
顺着线头把线全拆下来,桀喇深吸一口气,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掰开那道伤口——下一秒,他猛地往后缩手,连退两步撞在帐篷杆上,杆顶的帆布又落下一阵沙。
伤口里没有预想的血肉模糊,他用力掰开刘柯的伤口他现他多内脏都没有了,大部分血肉也没了,底下空荡荡的,像是被掏走了所有东西。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师父临终之前的话。
“若见无脏器者,勿杀,勿报,尽藏,这个人是所有人的希望,也可能是所有人的灾难。”
他低头看着躺在羊毛毯上的刘柯,夜风从帐篷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沙漠特有的寒意,吹得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桀喇缓缓地走出帐篷,商队的人们见状,急忙迎上前去,满脸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桀喇站定,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他并非貊。”
众人闻言,如释重负,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然而,就在大家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桀喇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记住,千万不要胡乱脱下他的衣服。”
达娅心生疑惑,忍不住追问道:“这是为什么?”
面对达娅的疑问,桀喇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们带上他吧,他或许会给你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
也许,这一切都是安闼早就安排好的。”
长者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所以会遇到他,其实是安闼的指示?”
桀喇抬头望向天空,他缓缓说道:“伟大的安闼正在为我们指引着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