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的针,一字一句扎进喧闹里:“尔等反军,目无王法,还不弃械投降。”
“哈哈哈哈——”
横肉叛军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直拍大腿,刀身在火光里晃出冷光。
“这狗奴才是傻了?还敢跟爷叫板!
兄弟们,别跟他废话,砍了这几个东西,再去养灵殿里抓皇帝,然后搜宝贝、玩公主嫔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叛军就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举着刀枪往前冲,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
白嗣却只是抬手,指腹蹭了蹭喉咙,清了清嗓子——那动作慢得像在整理衣襟,身后的小太监却早有准备,慌忙从袖袋里摸出裹好的黄泥,手指抖着往耳朵里塞,连耳尖都在抖,却不敢慢半分。
“大胆!”
白嗣的声音突然炸开来。
不是方才的尖细,是像惊雷劈在耳边,带着一股子穿透骨血的力道。
冲在最前面的三排叛军猛地顿住,脸上的狞笑还没来得及收,眼睛、鼻子、耳朵里就渗出了细密的血珠,血珠越渗越多,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住了他们的视线。
下一秒,有人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下去,后脑勺磕在青砖上,出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一排人接二连三地倒地,七窍里涌出的血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连抽搐都没有,眼瞳已经散得浑浊。
剩下的叛军猛地停住脚步,举着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净。
方才的嚣张全没了,只剩下满眼的惊恐,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肩膀撞在同伴身上,出慌乱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有人指着宫墙,声音颤:“墙……墙裂了!”
众人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宫墙之上,竟裂开了几道蛛网状的缝隙,缝隙还在慢慢扩大,砖屑簌簌往下掉——那是方才一声“大胆”
震出来的。
白嗣往前挪了一步,宫靴踩在叛军的血泊里,溅起一点血星子。
他抬着眼,原本温顺的眉眼此刻透着股冷厉,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在皇上跟前,我白嗣是端茶倒水的奴才,可在你们这群反贼跟前——”
他顿了顿,手慢慢拢成喇叭状,指尖绷得白,“我是爷!”
“放肆!”
又是一声大吼。
这声比方才更烈,像重锤砸在胸口,震得人五脏六腑都疼。
冲在前面的叛军连哼都没哼出来,身体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猛地蜷缩起来,嘴角溢出暗红的血沫,手里的刀枪“哐当”
落地。
不过眨眼的功夫,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叛军就倒了一地,胸口塌下去一块,显然是内脏被震碎了,连尸体都还保持着往前冲的姿势,却再没了半分气息。
宫墙的裂缝又大了些,砖屑落在白嗣的肩头,他抬手掸了掸,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仿佛脚下的尸体只是落了层灰。
最后,他低头瞥了眼地上横肉叛军圆睁的眼睛,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尖细,却带着冰碴子:“哼,不知死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