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既不好,也不差,随大流而已。
守孝三天,供亲戚朋友前来吊唁,接着出殡,下葬,送老爹一路走好。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刘旭来到了爷爷的灵前,他要再为爷爷,守最后一夜的灵。
等到了天亮,爷爷的遗体,将会从冰棺换到棺材里,而后棺材下葬,埋进祖坟的坟地里。
从此以后,自己就再也,不能守着爷爷了。
坐在灵棚里,刘旭跟姑姑金双,一起叠纸钱。
姑侄俩人情不自禁的,说到了文信之前的往事。
聊天中,刘旭才得知,原来今年夏天的时候,自己在唐山打工时,爷爷就病危过一次,也是住进了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姑姑哭着道:“见你爷爷快不行了,我就去外面的寿衣店,买来了寿衣,想在你爷爷临走前,穿上寿衣走,不能光着身子走啊。”
“那爷爷现在穿的这身寿衣,就是你当时买的?”
刘旭问。
金双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嗯,我买来了寿衣,他却突然好了,人们都说,这寿衣,是给你爷爷冲喜了。
后来就出了院,这身寿衣,就挂在了东屋的墙上。”
刘旭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唐山回来后,去爷爷家,看到东屋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包裹,原来,那是爷爷的寿衣。
原来,姑姑买寿衣的时候,自己差点就见不到爷爷了。
“我从唐山回来后,你们怎么不说啊?”
刘旭埋怨起了姑姑。
“唉,跟你说这个有什么用,那时候,他不是好了吗?”
金双道:“唉,这事啊,也不能怪你奶奶。
要怪,也怪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知道你爷爷得了这个病,得吃热乎的,吃软和的,稍微吃不好,就会犯病,一犯病,没准就要了命。
我就应该把你爷爷,接到我家,我每天伺候他,我给他做热乎饭。”
金双说着,又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夏天的时候,家里自己种的豆角熟了,我还给我爷爷炒豆角了。”
刘旭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给爷爷做饭的场景,啜泣着道:“我先是用热水,把豆角焯熟了,再放上油,炒烂糊了给爷爷吃,我现在还记得啊,爷爷坐在我家院子里,吃着炒豆角,吃着热乎的大馒头,吃的那个香啊。”
“唉,你爷爷啊,得你的计了。”
金双哭着道:“他活着的时候,总是跟我说,这些孙子孙女,顶数你疼他了,他也是最疼你的。
他还说,盼着自己能多活几年,能看到你毕了业,结了婚,再盼着你,给他生个重孙子。”
“是。”
刘旭擦了擦眼泪:“我跟爷爷说,让他好好活着,等我上了班,挣了钱,带他吃大席,他,他怎么不等等我啊?”
“没那个命啊,你爷爷从小,命就苦。”
金双擦了一把泪:“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辈子的累,跟你奶奶,拌嘴吵架,稀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
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儿孙,他该享福了,却又得了这个病,又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唉,要是你奶奶在做饭上,能随和着他点,没准,他还能再多活几年,唉。”
“这就是命啊,老姑,这就是我爷爷,这一辈子的命。”
刘旭道:“他这一辈子,他的使命,就是生下我爸爸,生下你们这三个子女,把你们都养大成人,让你们结婚生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后代。
他完成了他的使命,所以心无牵挂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