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淑惠等三人,坐在小暗间里吃晚饭,姜淑惠给儿子夹菜,嘴里道:“来,儿子,多吃点菜。”
康健应了一声,只顾埋头吃饭。姜淑惠对着那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个男人立刻心领神会,也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了康健的碗里。
康健立刻用筷子,将那男人的菜,扒拉出来,扔在地上。
“你这孩子,叔叔给你好心夹菜,你却不领情。”姜淑惠笑着打圆场:“哎呀,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老是敌视叔叔。”
康健继续不语,饭也懒得吃了。
姜淑惠继续道:“康健啊,等你回去了,得跟你爷爷要房产证,问问他在哪放着呢,到时候你带回来,妈妈替你保管。”
“我爷爷会替我保管。”康健道。
“你这孩子。”姜淑惠道:“你跟爷爷亲啊,还是跟妈妈亲啊?妈妈才跟你是一家人呢,还有这个叔叔,咱们都是一家人。”
康健立刻将碗扔在地上,冲着姜淑惠怒吼:“谁他妈的,跟他一家人啊?姓姜的,你要点脸行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了。”说完,便饭也不吃了,起身上楼。
从一楼走向二楼,康健扭头,瞥了楼下的二人,他们却跟没事人似的,继续窃窃私语的吃着饭。康健心里道:操,一对狗男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幕降临,姜淑惠忙完了理发店的事,便关了店门,上楼睡觉,她跟儿子睡在一张床上。
看见妈妈,康健就烦,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妈妈,忽然很想自己的爸爸。
时间一晃,爸爸走了,有三年了吧。虽然他活着的时候,时不时的打自己,骂自己,但再怎么打骂自己,他也是自己的爸,自己也有一个完整的家,自己还算是生活在蜜罐子里。
但爸爸走了,这个原本完整的家,也就没有了,自己成了没人管,没人要的孩子了。要不然,自己能转学,回大摩河村上小学?如果爸爸现在还活着,自己肯定是,继续在县城里上小学。
爸爸,我想你啊,我忽然好想你啊。康健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流着泪,竟然睡着了。
深夜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刮着,门市楼的牌子,电线杆上的电线,在寒风的呼啸下,啪啪作响。
康健猛的醒了,感到嗓子里又干又渴,想起身喝口水。
翻身,起床,打开灯,妈妈呢?妈妈怎么不见了呢?刚才睡着的时候,她不还在自己的身边吗?康健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凌晨2点。他又扭头,看了看妈妈,刚才躺的位置,枕头呢?她的枕头呢?
从茶几上端起水杯,康健咕咚咕咚,喝下半杯水,又下了楼,直奔一楼的小暗间,推门而入,对着那个男人道:“我妈呢?”
男人却神色慌张:“不知道啊,上厕所去了吧?”
康健环顾了一下小暗间,他故意看了看,那个男人旁边的被子,没错,果真是鼓鼓的。自己的心里,不禁哼了一声,你真是顾头不顾腚啊,便摔门而出,又上了楼。
坐在二楼卧室的床上,康健听着楼下的动静。
一会,他听到楼下的防盗门,响了几声,接着,又听到妈妈上楼的脚步声。
姜淑惠上了楼,面带微笑:“你怎么醒了?”
“妈,你去哪了?”康健盯着妈妈。
“我能去哪?我去厕所了啊。”姜淑惠面不改色,心不跳:“去公共卫生间,解大手去了。”
“真的?”康健道。
“这还能有假。”姜淑惠上了床:“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快关灯睡觉吧。”
“等等。”康健将妈妈推下床:“妈,你上厕所,还抱着枕头去上厕所啊?你的枕头呢?”
“我,我。”姜淑惠看了看床上,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真是百密一疏啊。
“所以刚才,你趁我睡着后,抱着枕头,去楼下睡了,是吧?”康健道:“刚才,你就藏在他被窝里了,是吧?被我发现后,你还假装从外面回来,故意摔了摔防盗门,是吧?”
姜淑惠,被儿子问的哑口无声。
“是不是?”康健看着妈妈。
“不是,不是,我真的上厕所了,真的是去上厕所了。”即便自己漏洞百出,但姜淑惠依然狡辩。
康健走下床去,将门反锁,又抄起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朝着妈妈狠狠地打了过去:“我让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