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叫文店他们,快去。”另一个邻居道。
几个邻居跑出了屋门,纷纷通知汉堂的几个儿子。
“奶奶,奶奶,你醒醒,醒醒。”国增哭喊道。
一番叫喊和掐人中下,王氏这才算是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又缓缓的扭过头,看了看炕上的汉堂,一张白布,盖住了那张,陪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脸,王氏没有哭喊,只是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泄了下来。
以后啊,自己就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以后啊,这个老头就不能再陪自己了。以后啊,她白天夜里的,身边就再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再也没人,陪自己说话聊天,吃饭睡觉了。
一会的功夫,子子孙孙,亲生的,叔伯的,侄子侄媳们,都前脚跟后脚,纷纷涌入了汉堂的屋里,小小的土屋,容不下几十口子人,连院子里,都纷纷站满了人。
“买寿衣,趁着人还没凉,赶紧去买寿衣。”汉堂的叔伯侄子道。
“我去。”另一个叔伯侄子道,连忙骑上自行车,奔向了乡里的寿衣店。
众人分开张罗,买纸钱的,买香的,买白布的,都纷纷忙作一团。
“爹,爹啊。”文店一边哭着,一边跑进了屋门,望着炕上爹的遗体,文店一头跪在地上,扶着炕沿,大声哭喊::“爹啊,爹啊。”
文利,文胜,也都赶进了屋,跪在文店的身后,兄弟三人,哭作一团。
汉堂的几个孙子,孙女们,也都纷纷赶了进来,大声哭喊着:“爷爷,爷爷。”
一番哭喊之后,只等着买寿衣的人回来。买寿衣的人回来后,汉堂的儿子,儿媳们,又都哭喊着,给汉堂穿上寿衣,再把人抬到外屋放好的木板上,烧了纸钱,点了蜡烛和香,孝子们又都流着眼泪,纷纷对着汉堂的遗体,再次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