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大庆那边,日子过的怎么样?”春兰问道。
“嫂子,我不在大庆了,我现在在天津打工了。”文攀道。
“怎么去天津了呢?”春兰问:“你媳妇孩子呢?”
“他们还在大庆那边,孩子也在那边上学了。”文攀道。
“唉,文攀啊,这两口子,不在一块可是不行。”春兰道:“当年,你哥就是在天津,我在家。受人欺负了,都没个帮自己的人,两口子,可不能分开。要么,你还是回大庆,要么,也把媳妇接过来。这女人,一个人在家,要受人欺负的。”
“我知道,嫂子。等年底了,我们也就不两地分居了。唉,嫂子,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文攀从头到尾,跟春兰讲述了一番,这些年的经过。大庆油田,那边的工作没有了,自己接连换了几份工作,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最后有个老伙计,说天津这边修地铁,去年便跟着工程队来修地铁了。
天津地铁去年年底,刚完了工,文攀又跟着工程队干些杂活,一晃,半年又过去了。如今活都干完了,要么留在天津,继续找活打工,要么,就回大庆。但文攀既不想留在天津,也不想回大庆,他想回家,回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所以这次,回家来看看情况。
“实在不行,你们也回来吧,这再穷,也好得是个自己的家不是?”春兰道。
“是有这个想法。”文攀道:“夏天还好,冬天,大庆那边,都能冻死个人,真是受不了那个天气。唉,嫂子,归根到底,咱还是个农民,农民有了地,就有了盼头,在外面咱终究是个外乡人,一没地,二没认识的人。自己的心里,总觉得别扭。”
“要我说,就都回来吧。”春兰安慰:“有我和你哥在,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饿不死。”
“嗯。”文攀点了点头,可又仔细想了想,如今,文信哥和嫂子,他们的日子,过的都这样穷苦,自己回来了,能指望上兄嫂?
文攀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兄嫂二人,如今住的,还是大爷留下来的,这几间破土房。家里连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连买肉的钱都没有,连给孩子买冰棍的钱都没有,这要啥啥都没有的家,他回来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