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怕……多怕会失去你……”
“夫君……”
林月颜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将这一天一夜所有的委屈、恐惧、愧疚和爱意,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
陈锋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吻去她脸颊咸涩的泪水。
这一次,极尽温柔,极尽缠绵。
他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惩罚”。
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他陈锋唯一的妻,谁也无法改变。
他要让她知道,她做的这件“傻事”,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帐暖,情深。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又缓缓西斜。清竹苑的卧房内低泣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间或夹杂着几声破碎的呜咽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
许久之后,风停雨歇。
陈锋抚摸着妻子汗湿的柔顺长发,在她耳边轻声而坚定地说:“月颜,你记住。从今往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陈锋的女人,不需要用自轻自贱来成全任何人。”
他顿了顿,将金銮殿上的经过,皇帝的反应,以及最终的贬谪结果,缓缓道来。
“至于那个什么公主,她想嫁,我还不想娶呢!巴郡永安县?正好,京城这潭水太浑,太压抑,去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说不定我们能过得更逍遥自在。”
怀中的林月颜听到他这么说,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并未睁眼,却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发出一声小猫似的满足喟叹,嘴角却露出了安心而幸福的笑容。
无论前路是刀山火海,还是荆棘密布,只要这个怀抱还在,她便无所畏惧。
……
同日午后,右相柳越的府邸。
书房内,兵部尚书张显、御史中丞王秉德等几位柳党的核心人物,正围坐在一起,喜形于色,弹冠相庆。
“相爷妙计安天下!”御史中丞王秉德抚掌大笑,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真是痛快!那陈锋小儿,昨日还风光无限,今日就如丧家之犬,被陛下发配到那鸟不拉屎的西南蛮荒之地!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