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状元又如何?还不是要被我压在
二甲进士任命完毕,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最后那三个人身上。
赵安将名册翻到最后一页,整个人的姿态也变得更加庄重,开始宣读一甲三鼎甲的任命。
“本科一甲第三名,探花裴宽!”
裴宽浑身猛地一震,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着走出了队列,在殿中跪下。因为过度的激动,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赵安高声道:“探花裴宽,授翰林院编修,从六品!”
“轰!”
这个任命,让裴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翰林院!那可是被誉为“储相之地”的清贵之所!
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士子,竟然一步登天,直接进入了翰林院,并且官居从六品!
这无疑是皇帝在向天下人释放一个信号,一个“唯才是举”的最强信号!
巨大的惊喜与感激让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重重地磕头谢恩。
“臣……臣裴宽,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安目光扫过赵景行,微微满意地笑了笑。对于这个孙儿如今的表现,他很是满意。
“本科一甲第二名,榜眼,赵景行!”
赵景行从容地走出队列,跪在了裴宽的身侧。
“榜眼赵景行,授翰林院编修,从六品!”
赵景行平静地叩首谢恩:“臣赵景行,叩谢陛下天恩。”
但在叩首的瞬间,他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龙椅上神色莫测的皇帝,又看了一眼身后尚未被念到名字的陈锋,嘴唇微微动了动。
他想开口,想按照昨夜的计划抢先向皇帝求亲,为陈锋解围。
但最终,当他想起陈锋所说的话,想起他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赵安见孙儿终于谢恩了,也是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对于这任命不满。他不知道,自己的孙儿差点给他个大惊喜!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人,也是最万众瞩目的那一人。
整个金銮殿,在这一刻,落针可闻。
赵安看着剩下的最后一人,那个力压自己孙儿的状元,既有钦佩,又有无奈,深吸一口气,正要宣读最后的任命,却被龙椅上的萧景贞抬手打断了。
皇帝的脸上带着一丝莫测的笑容。
“新科状元陈锋,才兼文武,德备忠良,朕心甚慰。特授翰林院修撰,正六品!”
正六品修撰!
比榜眼探花的编修,高了半级!这正是状元独享的荣耀!
陈锋走出队列,跪于最前方,叩首谢恩:“臣,陈锋,叩谢陛下天恩。”
“先别急着谢恩。”萧景贞笑道,目光落在陈锋身上,“朕昨日在琼林宴上说过,要给你一份天大的赏赐。朕金口玉言,自然要兑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百官。
“朕欲将爱女,昭阳公主,许配于你,为状元郎之正妻。陈锋,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虽然早有风声,但当皇帝在这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说出时,其震撼力依旧是无与伦比的。
右相柳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抚着胡须,好整以暇地准备看戏。
武安侯秦元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中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刚刚谢恩起身的赵景行和裴宽,两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跪在大殿中央的,孤单的身影上。
陈锋跪在冰冷的金砖上,深深地叩首,朗声道:“启禀陛下,陛下厚爱,臣感激涕零,粉身难报。然,臣在乡中已有结发之妻。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万万不可为妾。故,臣……不敢领此天恩!”
“大胆!”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朕将公主下嫁于你,是你的无上荣光!区区一个乡野村妇,岂能与朕的公主相提并论?朕许你休妻再娶,此事,便算揭过!”
陈锋抬起头,目光直视丹陛,不卑不亢地说道:“启禀陛下,《大乾律·户婚》篇明文规定,‘妻无七出之条,及无义绝之状,夫不得出’。此乃太祖皇帝为天下百姓安家之本所定下的国法。”
“臣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