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车厢,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护卫在马车两侧的四名骑士,却个个身姿挺拔,目光锐利,腰间的佩刀制式统一,一看便知是军中精锐。
马车在“鹿鸣苑”门前稳稳停下。
车门打开,一名身着玄色便服的年轻人率先跳下车来。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如枪,一双眼睛亮如星辰,正是武安侯世子,玄武卫指挥使秦云!
叶承此刻已换上了一身得体的锦袍,大步流星地从门内迎了出来。他见到秦云,哈哈一笑,上前热情地捶了捶对方的肩膀:“秦大哥,你能来,兄弟我太有面子了!”
秦云也笑着回了一拳,朗声道:“陈兄弟开业,如此盛事,我岂能不来?家父在京郊大营,不便前来,特命我送上薄礼一份,祝鹿鸣苑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他身后一名亲卫立刻上前,打开一个狭长的锦盒。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百炼钢长剑,剑身上隐有波浪形的花纹,一看便知是吹毛断发的利器。
武安侯世子亲临!代表整个武安侯府送上贺礼!
这无疑是代表整个军方势力,在为“鹿鸣苑”站台!
围观的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哗然。那些原本还抱着看笑话心态的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秦云的马车尚未驶离,另一辆更为华贵的马车便紧随而至。这辆马车的车身上,赫然挂着吏部侍郎府的徽记!
车帘掀开,走下的竟是当朝吏部侍郎陆明轩本人!
陆明轩乃是文官清流的领袖之一,平日里最是清高,极少参加此等商业活动。今日他竟亲自到场,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陈锋此时也已来到门口,对着陆明轩拱手行礼:“陆大人大驾光临,晚生有失远迎。”
陆明轩抚须笑道:“陈校尉不必多礼。陛下昨日听闻你这鹿鸣苑颇有新意,今日开业,特命本官前来道贺,并赐下御笔‘风雅蕴藉’四字,以资鼓励。”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名随行的小内侍,便展开了一卷明黄色的绢布。上面,正是乾帝亲笔书写的四个大字,笔力雄健,还盖着皇帝的私印!
虽然这并非正式的圣旨,但这“口谕”和“御笔”,其分量比真金白银还要重上千倍万倍!
这代表的,是皇帝本人的关注和认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锋与周围众人齐齐跪下谢恩。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天哪!皇上……皇上都知道这地方了?”
“御笔!是御笔啊!”
“陆侍郎亲自来了!这……这面子……”
街对面茶楼上,郝腾脸上的冷笑早已凝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洒出都未曾察觉。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区区校尉开的酒楼,怎么能惊动军方大佬,甚至连圣上都降下恩赏?
陈锋后背却隐隐渗出一丝冷汗。皇帝这突如其来的关注,是欣赏?还是敲打?
自己这段时间与武安侯府、长安书院走得太近,终究是引起了最高处的注意。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警铃大作。
人群尚未从接二连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远处,一个更让文人士子们疯狂的身影出现了。
长安书院的山长,当世大儒徐文远,带着赵景行和裴宽步行而来!
老人家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儒袍,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他走到门口,看着那两座巧夺天工的冰雕,捋着胡须连连赞道:“奇思妙想,化水为玉,不错,不错!锋儿这番心思,当真别出心裁!”
徐文远的出现,其效果比圣上的御笔还要直接!他就是大乾文坛的一面旗帜!他的到来,彻底击碎了所有关于“凶宅”的谣言,为“鹿鸣苑”盖上了“风雅正统”的官方印章!
人群中,无数读书人激动地对着徐文远的方向长揖行礼。
赵景行跟在徐文远身后,看着门口那气派的冰雕,再看看被秦云、陆明轩等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陈锋,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此人的差距,已非学问,而是格局与手腕。
而裴宽,则满眼都是敬佩与感激。陈锋设立的“长安奖学金”,已经改变了无数像他一样的寒门士子的命运。
这三位重量级人物的接连到场,如三记重锤,彻底砸懵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