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定会明白其中深意。”
说话间,马车已至长安书院大门。
三人下车,院内往来穿梭的学子们见到陈锋,纷纷主动停下脚步,拱手行礼问好,态度恭敬,眼神中带着钦佩之色。
“陈兄!”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裴宽从一丛修竹后快步走出,脸上带着见到故人的欣喜。他今日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直裰,袖口还沾着几点墨迹,显然是刚从书斋出来。
“裴兄。”陈锋见礼,“正想找你叙叙。”
裴宽目光扫过林月颜和叶承,略显拘谨地拱手:“这位想必是陈夫人?久仰。”又转向叶承,“这位……”
“这是叶承,我三弟。”陈锋介绍道,“这位是裴宽裴兄,与我在书院论道时结识,学问精深,为人敦厚。”
裴宽忙向林月颜行礼,又与叶承见礼。叶承见他文质彬彬,毫无文人的架子,心中喜欢,主动道:“裴兄不必多礼。我大哥常提起你,说你学问好,人也实在。”
裴宽脸上一热:“陈兄谬赞了。”
寒暄几句,裴宽道:“徐师正在后院书房校阅新刊的《孟子集注》,我引你们过去可好?”
“有劳裴兄。”陈锋点头。
一行人随裴宽穿过竹林小径。秋日的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朗朗书声,近处偶有学子低声讨论经义,一派清雅气象。
徐文远的书房在书院最深处,一座临水的三间瓦舍。推门而入,满室书香扑面而来。老人正伏案校书,一卷泛黄的古籍摊在案上,他手持朱笔,不时在空白处添注。
“徐师就在此处,我就不便打扰了。”裴宽拱手告辞。陈锋等人回礼之后,向书房走去。
听到脚步声,徐文远抬起头,见是陈锋一行,脸上露出慈祥笑容。
“你们这几个孩子,怎么又来了?”他放下朱笔,笑着打趣道,“莫不是会试在即,心中没底,又来老夫这里寻安慰了?”
陈锋和林月颜上前行礼,叶承也连忙跟着躬身。
“徐爷爷说笑了。”陈锋笑道,“晚辈是陪月颜前来,她近日读《孝经》,有些心得体悟,又知徐爷爷于此经钻研最深,特来请教。晚辈顺道也来聆听教诲。”
徐文远闻言,目光转向林月颜,眼中满是慈爱:“哦?月颜丫头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林月颜盈盈一拜,将一个精致的布包双手奉上:“徐爷爷,这是月颜近日闲来无事,为您抄录的一卷《孝经》,并斗胆在旁加了些自己的浅见注释,还望徐爷爷莫要嫌弃才是。”
徐文远接过卷轴,展开细看。他手指抚过纸页,眼中先是惊讶,继而转为赞许。看到注解处,他频频点头,待看到卷末林月颜的跋文,更是眼中放光。
“好!好字!”他连声赞叹,“这字取法钟繇,圆润中见骨力,难得的是不刻意求工,自有一股书卷气。”他又指着注解处,“这些注释,引经据典,却不落窠臼。卷末跋文更是……”又问林月颜,“你这注解,可是与锋儿商议过的?”
林月颜摇头:“是月颜自己研读时所思,不敢妄称与夫君商议。”
徐文远抬头看向林月颜,眼中满是欣赏,“难得!难得!将《孝经》与当下时局结合,既不失经义本真,又有现实关怀。老夫阅书半生,见过的才女不少,能有此见地者,寥寥无几啊!”
“叶家小子,你可是娶了个才貌双全的贤内助啊!”
林月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待三人落座,奉上香茗,气氛融洽之后,林月颜便按照事先与陈锋商议好的,作为引子,先是就着方才那卷《孝经》中的几个疑难之处,向徐文远虚心请教。
徐文远见她问题问得极有水准,更是来了兴致,捻须微笑,为她细细讲解。
待一问一答,气氛更为融洽之后,林月颜才像是无意间叹了口气,蹙起秀眉道:“只是……唉,夫君虽有向学之心,奈何俗务缠身。近日里,他既要用心备考,又要为镇北侯府的财政困境担忧,常常深夜不寐,奴家看着,实在是心疼。长此以往,只怕会分了心神,耽误了学问。”
徐文远闻言,果然面露关切之色,看向陈锋:“哦?竟有此事?锋儿,镇北侯府乃国之柱石,怎会陷入财政困境?”
陈锋这才开口:“徐爷爷明鉴。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