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到他手里。
“别着凉。”
他揪紧围巾,忽然明白,黑暗过去,温暖不再遥不可及。
他抬头,看见破碎窗棂外星星亮起,世界终于静好。
……
城堡地窖,炉火温柔。
阿兰娜刚从短暂午睡中醒来,汤姆为她端来温汤。
门口,西奥多靠墙看这一幕,心里无波,却满怀祝愿。
潘西和布雷司悄悄在门口打诨。
“真腻歪。”
西奥多朝他们做了个噤声手势,却难掩笑。
走廊尽头,德拉科步履轻轻。
他经过时没有打扰,只在心里默默说一句谢天谢地,然后转身去追赶自己的将来。
火焰摇曳,裂缝尚在,可每道裂缝里都种进金色光线。
霍格沃茨在伤痕中学习新的呼吸。
人们在紧张作业,低声打趣,以及牵手的静好之中,迎接好久不见的平凡。
世界依旧有夜,但夜空之上,黎明已经稳稳升起。
——————
庄园四周的林木刚换上嫩绿,家也已被羽毛般柔白与淡粉的花装点得像一幅盛大的油画。
为了潘西·帕金森与布雷司·扎比尼的订婚,温室顶端覆满轻纱,草坪排列出弧形灯串。
矮桌上摆着潘西指定的甜果塔与施了恒温咒的冰玫瑰香槟。
浅碟里是用金箔盘托起的软壳龙葵派,香味与花香交织在傍晚空气里。
花嫁休息室的落地镜前,潘西穿着一袭藤蔓浮纹的象牙白婚纱,腰侧缀着同色轻纱短披。
她转身,裙摆微曳,揶揄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阿兰娜。
“庄园主人女士,满意这么多玫瑰吗?”
阿兰娜笑弯眼,将一朵浅桃羽衣蔷薇插进潘西鬓。
“这里今天是你的花园,摆多少都不过分。”
窗外礼乐初起,宾客沿羽衣蔷薇拱门入席。
赫敏与克鲁姆手牵手递上匈牙利蜂蜜酒。
韦斯莱双子抢先在甜点柜找灵感,打算开恋爱粉雾泡芙。
汤姆穿深灰礼服立在草坪中央,接引来宾,一如既往地清冷疏离,却在看见阿兰娜陪着新娘步出时,黑眸浮出柔亮光泽。
布雷司站在花门前,墨被微风拨乱。
他望着走来的潘西,外表依旧是那副慵懒贵公子神情,指尖却收紧袖口。
他为自己许下的承诺轻轻点头。
“你来了。”
……
这也是德拉科第一次踏进这座庄园。
葵石铺径延伸到草坪中央的水晶凉亭,他握着一杯深红火焰威士忌,微微摇晃杯壁。
燃火色液面漾出细圈波纹,映得他灰眸像风起的湖。
“马尔福少爷。”
西奥多悄声走到他身侧,深蓝礼袍靠近时带着星草叶的清香。
两只酒杯清脆相碰。
他低声,像说一桩轻描淡写的趣事。
“该开心点。
你的黑魔印记已经被汤姆去除了,现在的你,干净得像新磨的雪松杖,不染任何脏污的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眼眶莫名酸,酒香也被堵在喉间。
他侧头,看向繁灯下正与潘西并肩而行的阿兰娜。
她银在烛光里柔亮,在祝词间弯眉轻笑。
他声音低得像夜风。
“阿兰娜订婚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样的?”
西奥多微怔,视线越过人群回到那段记忆。
那天,银女孩笑意盈盈,温室顶端透下碎金日光,她把戒指轻轻戴上汤姆的手指,那是战火之前最安详的清晨。
“她很幸福。”
西奥多说时语调像吟唱。
“这就够了。”
德拉科低下头,轻声笑了,笑声里有某种落地的释然。
“你说的对。”
他举杯向灯海。
“她幸福就是最好的。”
仪式在温室外的穹顶灯光中进行。
布雷司执潘西手,朗声宣誓。
潘西回以挑衅式的笑,却在誓言最后一个字出口时,眼眶悄悄湿了。
阿兰娜微微后退让位,与汤姆并肩站在人群最前。
她看到潘西将戒环推上布雷司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