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上。
【她还活着,她在笑着照顾其他人,依旧温柔如初。
】
他看着她的身影,忽然觉得眼眶酸。
他慢慢把脸埋进臂弯中,却有一滴泪悄然落下,在衣袖上晕染开来。
他没有出任何声音,唇角却轻轻扬起。
【她还活着,她安然无恙。
而这就够了。
他真的…很开心。
】
不远处的汤姆伸手将她额前略微凌乱的丝拨到耳后,然后从身侧拿出一瓶褐色魔药,邓布利多的保命药。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坚定,将魔药递到阿兰娜手里。
“该给他喝了。”
阿兰娜这才想起昨日那场几乎将众人吞噬的灾难,一时间心口猛地一紧。
她起身,踉跄几步来到邓布利多身旁。
他仍靠着岩壁坐着,呼吸缓慢而绵长,脸色憔悴得令人心惊。
阿兰娜跪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校长。”
她低声唤。
邓布利多缓缓睁眼,看到她那一刻,眸中浮现一丝安慰与温和的笑意。
“阿兰娜…你没事可真好。”
她没有多言,只将药塞到他手中,小声道。
“您不许再推辞了。”
邓布利多闻言,笑意更深。
他没有辩驳,只是顺从地拔开瓶塞,一口饮下。
药液苦涩刺鼻,他皱了皱眉,眼里却有难得的轻松。
紧接着,阿兰娜又回到西里斯面前。
那位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仍旧靠着石块,肩头裹着层层绷带,脸色苍白,却依旧勉强挂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容。
“给我也有?”
他调侃道。
“这是优待伤员吗?”
阿兰娜轻笑,将第二瓶药递过去。
“你也差点没命了。”
“我这条命现在可是赚来的。”
西里斯笑着接过,轻松地一饮而尽,却在放下瓶子时微微皱了眉。
“他的药,味道还是这么恶心。”
阿兰娜转过身,终于从汤姆那拿起了那个随身带出的魂器盒。
她缓缓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看似古旧的挂坠盒,外形确实与魂器相符。
可当她小心翼翼将其打开时,却只看见一张泛黄的纸条躺在其中。
她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纸条上的字迹工整而有力,带着某种近乎诀别的肃穆与哀烈。
「我已经知道我将死在这一刻,但是我将不再允许你玷污我的灵魂。
希望当你遇到与你匹敌之人的那一刻,你将重获人性。
rab(regu1arcturb1ack)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一瞬间,山洞中仿佛沉默到了极点。
阿兰娜怔怔地盯着那张纸,仿佛忘了如何呼吸。
她缓缓地坐回地上,双手扶着膝盖,整个人像被风吹散了一样,怔怔地望着洞口的方向。
风从海面卷上来,拂动着她的丝,她却一动不动。
他们拼尽全力,伤痕累累地从海底的绝地逃脱出来,却换来的并不是魂器的毁灭,而是一封诀别的纸条。
那封信无疑令人动容。
雷古勒斯的背叛是勇敢的,是英烈的。
但它并不等于胜利,不等于他们此次冒死行动的目的达成…
阿兰娜有些无助地看着外头的风景,海面在晨光中波光粼粼,却仿佛一层冰封的镜面,将她的思绪封锁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她无法将这份落空的惋惜与悲伤排遣出去,只能沉默,眼神空洞地飘向远方。
而坐在不远处的汤姆,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靠近,只是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侧影,哪怕一瞬都不愿错过。
他的心绪翻涌,却全部藏在那平静冷峻的面容之下。
就像他从不对旁人袒露自己,可唯独面对她,他才会因难过而流泪,无法控制地害怕,脆弱····
他知道,她失望了。
他同样失望。
但她还活着,这才是他如今唯一在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