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下打盹,看着士兵们扛着镰刀路过,连眼皮都懒得抬,仿佛知道这日子再不会有厮杀了。
谈判的六日里,破庙前的空地上长满了青草,草叶间开着小野花,双方代表干脆铺了张草席围坐,草席是用去年的麦秆编的,软乎乎的。
秦军代表拿着新收的玉米棒子啃,玉米粒脆甜多汁,他边嚼边说:“今年西南的玉米收成好,囤了三大仓,你们要是认我们西南齐王封号,随便你们运,管够!”
楚凡嚼着刚摘的黄瓜,黄瓜脆得“咔嚓”
响,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滴,他摆摆手笑:“先把地籁城的粮仓给我们当仓库,我们的麦子堆在营里快芽了,没地方放,不然免谈——对了,你家那玉米种颗粒大,煮出来又甜又糯,能不能匀我们两斤?明年也种种看,省得总惦记你们的玉米粥。”
秦军代表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匀!
别说两斤,五斤都成!
但得用你们的黄瓜种换,你家黄瓜甜得赛蜜,我们西南种不出这味儿,去年偷摘的几根,士兵们念叨到现在。”
楚凡挑眉:“偷摘还敢说?得加两斤玉米种抵账!”
秦军代表急了:“最多加一斤!
黄瓜种得多给点,不然不够种!”
两人边啃黄瓜边讨价还价,最后以“三斤玉米种换半斤黄瓜种”
成交,还拉钩盖章,生怕对方反悔。
破庙的泥地上,黄瓜蒂和玉米须堆了一小堆,把“领土谈判”
聊成了“种子交易大会”
。
楚怀瑾蹲在旁边编草帽,草帽上插着紫莹莹的野花,他挥着草绳时不时插句:“别吵了,账本都被你们吵困了!
下午去河里摸鱼,谁摸到最大的谁说了算!
输的负责烤鱼,还得放你们西南的辣椒!”
双方代表一听来了劲,草席一掀就往河边跑,账本随手扔在石头上,早忘了“粮仓归属”
这回事。
河边的水刚没过脚踝,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
秦军代表脱了鞋就往水里蹚,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袍;联军代表挽着裤腿追鱼,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鱼没摸到几条,倒在河里打起了水仗,你泼我一脸泥,我溅你一身水,连楚怀瑾都被拽下水,草帽飘在水面上像朵大野花。
最后双方浑身湿透地回来,头上还沾着水草,裤腿滴着水,却谁也没提“摸鱼定输赢”
的事。
破庙的石桌上堆着玉米、黄瓜、野果,秦军代表从怀里掏出用叶子包着的烤玉米,联军代表贡献出刚摘的野枣,大家围坐在一起啃得满嘴香甜。
楚凡看着他们头上的水草笑:“这鱼没摸到,倒把你们洗干净了。”
秦军代表边啃玉米边含糊道:“下次……下次比挖红薯,我们肯定赢!”
把“谈判”
的严肃彻底变成了“丰收野餐”
的惬意,连风都带着玉米和黄瓜的清香。
打仗的六日更像“夏日游戏”
:秦军士兵攻城时故意放慢脚步,铠甲都懒得系紧,等联军在城头扔完野果子(不是石头,有桃有李,还带着叶子)再“哎呀”
一声假装败退,退到半路还捡果子吃,边吃边喊:“明天扔点甜杏!”
联军在城头挂起晒好的腊肉,油香飘得老远,引诱秦军“来抢”
,其实是城墙上的杂草长疯了,想让他们帮忙除除草——秦军还真扛着锄头来“攻城”
,边除草边讨价还价:“除完草,腊肉分我们一半!”
最“激烈”
的一次冲突,是为了抢河边最凉快的树荫,那树荫下能容百人,还挨着溪水,是夏日里的“宝地”
。
双方各出百人站成两排,谁也不说话,就瞪着对方比谁先忍不住笑。
秦军前排有个小兵被蚊子叮了包,痒得直咧嘴,后排忍不住“噗嗤”
笑出声;联军代表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也憋不住笑了。
最后秦军代表先笑场,拍着大腿认输:“算你们赢!
但这树荫蚊子多,我们去那边!”
他们换到另一棵老槐树下,树下落满了甜枣,秦军士兵边捡边得意:“这棵树的果子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