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就在地上打滚,声音也闷下来。
曹伯昆疑心他把人给踹死了,但目光一瞥,以他的眼力就看出来,这人顶多断两根肋骨,并没有伤到内脏。
这就怪了。
断骨之痛,岂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这人断了肋骨之后,竟然闷声闷气,不再呼喊。
曹伯昆直接转过影壁,走进院里。
堂屋里坐着一个卷发银白的洋人老头,身上却穿着一身长衫,手里把玩着鼻烟壶,瘫软在座椅上。
“亨利爵士,好久不见。”
曹伯昆扫了一眼,笑道,“怎么今日这么没有精神”
洋人老头应了一声,却没爬起来,反而先擦了擦老泪。
“是曹公啊,我有失远迎了,唉,我本来就是远道而来,远游在外的人。”
“只要我还在这片大地上,不管在哪里见到贵客,都该算是远迎了吧。”
曹伯昆疑道:“爵士,莫非是思乡了”
“思乡也没有,我老家也没什么好的。”
这洋人老头是个狂热的古玩爱好者,常常一箱一箱的收集神州的古物。
虽然住在京城,但他甚至经常会往京外那些山沟沟里跑,是个很有精力的家伙。
怎么现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话每个字都慢半拍
郭保之连忙说道:“这些人之前听说,我们多奉了交梨、鬼王两尊大神,都去瞻仰神颜,应该是心神还沉浸其中,没有恢复过来吧。”
曹伯昆不动声色。
“原来如此。”
曹伯昆回望众人,忽道,“元宰真人呢,他执掌五猖法教的时候,虽然京城达官显贵,家家户户皆拜五猖,也没有听说出什么大纰漏。”
拜五猖虽然会多出杀戮、偏财的欲望。
但久居京城这些人,谁还没有点渠道发泄呢,并不奇怪。
况且,五猖神当时的眼界高,若非修行之人,或者练武入了门的拳师,旁人随便拜它,它也不会有丝毫回应。
如今三神并立,该是更加如臂使指,怎么反而好像有点坏事。
曹英说道:“元宰旧伤难愈,正在专心养伤。”
“你是不是没有把宝库中的珍药,尽情供给元宰真人”
曹伯昆不悦道,“也罢,我之后亲自去见他一趟吧,一定要在和谈之前,让他把伤彻底养好,不要寒了老臣的心。”
郭保之感受到了曹伯昆的提防,但仍然只是微笑。
他倒有点想挑动曹伯昆的心智,但此人气势极重,只怕曹操的原典之力,早就被他设法掌控自如了。
也不好急在一时。
等吧,和谈之时,指不定便有渔翁得利的时机。
曹伯昆回京当天,报纸上就开始大肆刊登他的日记精选。
提倡国民庄敬自强,勤俭用功,必有福报可享。
若能和谈成功,汉府与江东熄了野心,天下一夕间,便能海晏河清,黎民安居乐业。
报纸所到之处,各地似乎都议论纷纷。
相比之下,京城反倒是平淡得有些奇怪。
这里当然还是繁华的。
酒楼戏园,到处都还有人光顾,街道上有走不尽的车夫,跑不尽的报童。
可是很多最阔绰的老爷太太,好像总没有以前那么活跃。
寥寥几日,更屡次出现市井间一怒凶杀之事,消息流传开来,让人们神情更多了紧绷。
曹伯昆回京后的第十天。
楚天舒出现在京城之外。
他背后郊野上,是长长的车队,身边则是一个大半人高的木匣,周边风拂草动。
人还没进城,他好像已经能感受到城中的氛围。
孙凤安从车窗探出头:“怎么突然下车了”
“体会一下这里的风。”
楚天舒眺望城中,伸手摊开在风中,像是抓了一把风尾巴,在面前细看,忽然笑了。
“我曾经见过一座小小的城市里,风水气场之繁多,乱得令人发指。”
“但那些气场,还只是死的。”
“而眼前这座城……真让我有点好奇,要是我们拖个半年,他们会不会自己先争杀起来”
蔡山君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曹伯昆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终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