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随时从左右两侧,打向楚天舒的上半身,或从头顶坠落劈击。
楚天舒的抢攻,不得不夹杂了防御的动作。
可是他的剑光,越闪越顺。
他原本并没有成体系的研习过剑法,所用的剑术,全部都是学习拳法的时候,夹杂在通背、太极拳谱里面,一些运劲于剑的手段。
但说真的,运劲于外物,不管是运在什么样的东西上,都远不如肢体发劲那么舒畅自如。
因此,他很多时候拿的虽然是剑,用的并不像剑,而是像钢鞭铁棒一般。
现在他的剑上有了兵魂,像是自己的手掌一样亲切。
越是跟强敌对抗,楚天舒越是感觉,就像回到了民国世界的那座竹林。
在刚开始练拳的时候,把自己尚嫌僵滞的手臂掌指,狠狠的砸在那些粗大的毛竹上。
用手臂摔,用手肘撞,用拳头击打,用手掌斩击,用手指抓抠。
就是在那种疼痛灼热的磨练中,他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劲!
呛!!!
兵器再一次接触的时候,剑鸣的声音,盖过了碰撞声。
长枪上被擦出一道闪亮火光,留下了明显的剑痕。
长枪的细微振鸣,更是一下子传递到段忠虎口前方半尺左右,才被压灭于无。
就这一瞬间,楚天舒突进三尺有余。
段忠脚下急退,抖枪压向楚天舒肩头。
楚天舒挥剑一扫,这一剑是太极鞭手的功夫,也是少林长拳横捶的劲。
但这一击的劲力,不是运在手上,由手去带动剑,甚至也不是运在整个剑身上。
而是急剧的压向单侧剑刃,贯通到剑尖。
剑上残余的念力也被带动,使得单侧剑刃,亮起了烙铁般的红光。
楚天舒手里拿的,仿佛已经不是一把有体积、有厚度的剑,而是一根锐利无比的火红弧线。
兵器交错,没有发出任何碰撞声,长枪已被斩断。
“不好!!!”
楚天舒心头却大吼一声,毛骨悚然。
那一枪断的太容易了。
段忠主动撤掉了长枪顶端的兵魂之力。
楚天舒本应该在斩断长枪的同时,也有足够的劲力传递到残余的枪身上。
可段忠这么一来,枪断得太轻易,太快,枪身其余部位,简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可恨的竹枪!
如果是钢枪的话,受加持后,上限也未必比竹枪更高,但被斩断的时候,肯定比竹枪更受影响。
断裂的竹竿尖端,瞬间已刺向楚天舒心口。
段忠猩红的目光,全部注视在竹竿的尖端,裂齿而笑。
那最尖锐的一处,冷暗的钢铁光泽,似也染上了一点血腥夺命的红意。
楚天舒的肢体来不及撤回,几乎想要动嘴。
如果对方是刺向他的咽喉,他还真有机会,试用太极拳里缩颈低头的功夫,用牙齿接一接。
但心口这个要害,离嘴太远。
他那一瞬间,只来得及将身体微偏、微沉半寸。
没有用!
当初他身体一偏,可以躲开段茹素的剑,但他现在偏得太少了,躲不开这一枪。
嗤昂!!!
断枪突破血肉,没入胸膛,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却突兀变调。
变成了一声剧烈的金属刮蹭声。
枪头尖端,好像从一个钢铁大球上刮了过去。
明明是从楚天舒心口插入,却没有捅进胸腔,而是向侧面滑走。
那尖锐处,在他身上开出来一道血腥狭长的伤口,落向左边腋下。
楚天舒的左手猛然一扯断枪,身影突进,右手剑已经扫了出去。
月白色的残影侧闪而走。
这一闪就闪出去两丈多远。
但是半条手臂却掉在了地上,顺着惯性,还向着段忠那边滚了两圈。
那是右臂,右手上的五个指环都散发着兵魂气息。
段忠停步时,脸色一白,右臂齐肘而断,血水喷出,右边肋下也有一道剑痕。
楚天舒那一剑扫切,虽然没能齐着段忠手肘的高度,把他整个人切断,却也废了他大半战力。
可段忠也只敢停了一刹,立刻惊身而走。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