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椿只有这一朵,再没有多的了。”
薛扶眼尾带笑,嘴角轻勾,浅浅地点了点头。
宁徊莫离开后,薛扶凛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她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才略微冷静下来。
天哪,刚刚她做了什么?就这样就答应了,说好的师父的高冷呢?说好的矜持呢?
薛扶凛低下头又看到挂在脖子上的月神之石,她将它拿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宁徊莫的一整个石头,虽然雕刻浪费了些许,但是也并不多,为何她的月神之石那么大,而宁徊莫的却比她的小那么多。
宁徊莫这朵山椿大概只有一个手指的大小,而薛扶凛未经雕琢的月神之石可以说是他的好几倍,难道月神赐予他们的时候也厚此薄彼分了大小的吗?
她还当宁徊莫这些日子窝在屋里不露面是做什么去了,原来是在雕刻这朵山椿。
薛扶凛拿出自己那枚月神之石,她这块石头太大了,所以她并没有戴在身上而是找了个盒子装着随身携带。
她记着祝师的话,没有将它扔在侯府里。
“尘儿……”莫心岚声音有些哽咽。
这么多日,朔离与四方侯他们终于找到机会与薛扶清见上了面。
莫心岚看着自家女儿住在这个寺庙中,眼眶便发酸,薛扶清贵为皇后,如今却只能带着傅听钰住在这里,虽然她知道这其中可能有隐情,但莫心岚身为母亲,当然是不想薛扶清吃一点苦的。
见到薛家人薛扶凛怔愣了一瞬,随后双眼睁大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颤抖似是不敢确认。
“爹、娘……?”
“是爹,尘儿,我们来看你了,我们都没事”四方侯见着自家女儿这样也是心疼。
他们假死的事没有告诉其他人,外界的除了他提前叮嘱过的沈闲林那些人,怕是都以为他们死了。
“我还以为、以为你们……”薛扶清声音哽咽,说话断断续续。
莫心岚赶忙上前将她抱住,安抚道:“我们大家都没事,这是我们设的局,你弟弟妹妹也都好好的。”
“扶凛和扶南都没事就好……”薛扶清当时知道薛家葬身火海的消息整个人都恍惚了,她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也不清楚外界的状况,骤然得知亲人都离世的消息,薛扶清哪能承受得住。
但好在她也是了解自己家人的,他们并非愚忠,绝不会坐以待毙,薛扶清冷静下来后便慢慢回过神。
“尘儿,这些日子在这里没受苦吧?”四方侯问道。
薛扶清摇了摇头“爹娘别担心,我没事,除了不能随意出去,这里一切都好。”
“你都瘦了”莫心岚看着薛扶清消瘦的面容,外面发生这么多事,就算在这里她定然也不会全然不知,哪里能过得安稳。
“爹娘今日前来,是想问我陛下为何会将我和钰儿遣至这里吧。”
四方侯点了点头“我们的确是想来问你此事,陛下所为太过反常,宁儿倒是知道些什么,但她在淮国回不来,你是在宫里见到了陛下的人,你当时可有发觉什么异常?”
薛扶清震惊道:“宁儿在淮国?为何会如此?”
“你别担心,是她找到渡生了,赤国这边有奸细,宁儿留在淮国是为了追查奸细的事”四方侯解释道:“我与你母亲还有扶南也在这附近,我们怕你与钰儿遇到意外,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也相互有个照应。”
薛扶清了然点头,既然爹都这样说了想来宁儿那边是安全的。
但想到傅延,薛扶清面色又沉了下去,她沉沉吐出一口气“关于阿延,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四方侯皱眉“竟连你也不知,那他为何会将你们母子送走?”
薛扶清摇摇头“当时爹爹与扶南都不在玉京,那夜阿延什么人都没带,在亥时忽然前来椒房殿找我,他只告诉我宫里要出事了,他没能力护住我和钰儿,让我悄悄收拾些值钱的东西带走,但他让我别害怕,他会送我出来,再想说话便有人来了,阿延说不能让人发现他今日来过,所以他很快便走了,另外阿延还给了我一样东西。”
四方侯问道:“什么东西?”
随后他又叹道:“想来与我们猜测的一样,陛下怕是已经被淮国的人控制了。”
薛扶清大惊失色“怎会?皇宫之中谁能掌控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