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弯弯隐隐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但她并不理会。
她抱着雪团子,和花寒、皎隐以及幼崽们挤在一处。
花寒默默地将自己身上还算干燥的兽皮又裹了一层在白弯弯和幼崽们身上。
皎隐则警惕地望着山下部落的方向,雨水顺着他英俊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时间在寒冷、潮湿和焦灼中缓慢流逝。
忙乱的一天后,崽子们早已睡着,白弯弯强撑着也有些困。
加上雨水打湿的衣衫让她很冷。
花寒察觉后,想要搂住白弯弯,白弯弯却偏向一边,裹紧了兽皮。
他的手抬在半空,但他依旧将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弯弯,你靠着我会睡得更舒服一些。”
白弯弯很清楚他们对自己的帮助,可她已经有了好几个兽夫。
所以她只能狠心拒绝,“不了,我靠着这里就好。”
她靠着木板,即便木板渗水她也顾不上,一手护着旁边的崽子,头慢慢地垂下去。
花寒一直静待她睡着,察觉到她的手无意识地垂落后,他伸出的那只手探到她腰间,终于如愿以偿的搂住了她的腰肢。
将雌性带入自己满是热气的怀中,睡梦中的白弯弯似乎很满意他温热的怀抱,耸动了一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却是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花寒的呼吸微微一滞,搂着她纤腰的手明显收紧。
花寒侧头,唇瓣正好擦过她的额头。
而这一幕,正好被刚进来的皎隐看见。
弯弯已经接受花寒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脏像是被刺了一下。
随即又将情绪压制下去,他现在族人生死未卜,这些本就不是他应该奢求的。
“外面情况怎么样?”
察觉到皎隐进屋,花寒才恋恋不舍的将唇从她额头移开。
“雨势很大,部落里的兽人几乎都在淋雨,全都在埋怨我们。”
花寒冷哼一声,“埋怨我们怎么不回去?照我说,就不该管他们。”
可随即想起这是弯弯的决定,立马闭了嘴。
外面高台上,雌性们吵吵嚷嚷。
“族长,您看,我家崽子被雨淋成这样,得了热病怎么办?”
“就是,我们住了几十年都没事,哪有那么危险。”
族长顶着大家的怨气,“再等等,如果实在撑不住的想回去也行。”
这话说完,有些胆大不当回事的真的就带着自家雌性和崽子们回去了。
大雨依旧在持续,就在怨气即将达到顶点,连族长都开始有些动摇的时候。
轰隆隆!
一声沉闷得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巨响,盖过了所有的雨声和抱怨。
紧接着,是连绵不绝、令人牙酸的树木断裂、巨石滚落的恐怖声响。
所有兽人都惊恐地望向山下。
借着偶尔划破夜空的惨白闪电,他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恐怖景象:部落背靠的那座大山,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被激怒,半边山体如同融化的黑色泥浆,裹挟着无数巨石、断木,以摧枯拉朽之势咆哮着倾泻而下!
浑浊的泥流瞬间吞没了山脚下和靠近新河道的区域,几个他们刚刚离开不久的洞穴,如同脆弱的蛋壳,眨眼间就被彻底抹平!
泥石流冲入部落,摧毁了沿途的一切,浑浊的泥水裹挟着杂物,瞬间淹没了低洼地带,形成一片死亡的沼泽。
远处传来一些兽人的呼救声,但很快就被泥石湮灭。
整个祭祀高台死一般寂静。
只有雨声,和幼崽被惊吓后压抑的呜咽。
所有抱怨和质疑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后怕。
白弯弯也在这样巨大的动静下苏醒过来,她来不及去思索自己怎么会睡着了跑到花寒怀里去。
她直接冲到木棚口,朝外面看。
即便她怀揣系统,看到这样的天灾,也只能敬畏。
先前叫嚣得最厉害的兽人,此刻脸色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白弯弯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嘶哑颤抖:“白弯弯雌性……谢……谢谢您!
是您……救了我妻主和我家崽子的命!”
他的雌性抱着吓傻的幼崽,早已泪流满面。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