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将士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反向朝着追兵来的方向冲杀过去,企图在合围之前撕开一道口子。
凤婉站在对岸,冷眼看着这幕困兽之斗,轻轻摇头。
“冥顽不灵。”
她素手轻挥。
身后神机营阵型变换,火铳齐鸣,却不是射向人群,而是精准地打在凌风、凌皓前方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碎石,硬生生阻断了他们冲锋的势头。
与此同时,两侧山崖之上,忽然出现无数身影——正是之前消失的飞天雷投手!
“不好!”凌风瞳孔骤缩。
下一刻,无数黑点从天而降。
轰!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惨叫声瞬间淹没在轰鸣中。
断魂崖前,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炼狱。
凌皓的战马受惊,前蹄扬起,将他狠狠摔下马背。
“来人,护驾,护驾!”
披头散发的凌皓,一脸惊恐的嘶吼着,但,他的亲卫早已被冲散,谁还能顾得上他这个北疆王。
就在此时,凤婉再一次抬起了手,所有的攻击戛然而止。
枪炮声暂歇,整个战场上,只剩下哀鸣倒地的战马,还有哀嚎惨叫的士兵,以及满地的残肢断臂,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烟尘稍散,两道互相搀扶的身影渐渐显露。
身边只剩下寥寥数十名亲兵,且个个带伤。
对岸,凤婉在亲卫簇拥下,缓缓走上吊桥。
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她一步步走来,如同索命修罗。
凌皓猛地推开凌风,捡起地上长剑指向凤婉:“凤婉,你别过来,别过来!”
凤婉在桥中央停步,目光扫过凌皓,最终落在凌风身上。
“降,还是死?”
凌风看着身边仅剩的将士,看着浑身是血,依然被吓破了胆的凌皓,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凤婉,你赢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挺了挺脊梁,“但我凌风,宁死不降,你杀了我吧!”
凤婉看着对面这个虚伪的男人,如今竟然还能摆出这么一副义正辞严的姿态来。
“是吗?凌风,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不妨在你临死前再送你一条好消息?”
凌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紧握着拳头,红着眼睛紧紧盯着凤婉:“什么消息?”
“京城,锦风阁!”
听到“京城,锦风阁”五个字,凌风浑身一震,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凤婉缓缓向前又迈了一步,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触及凌风脚前的地面。
“你既然一心求死,本宫念及旧情,也不忍让你孤独上路,那就让袁锦和那个叫凌展堂的孩子陪你一起上路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唉,可惜了,我与父皇,本想着要为先帝爷留下你这一丝血脉的。
既然你都不稀罕,那我们也无所谓,请吧,凌风殿下!”
说到这里,凤婉顿了顿,然后她大声喊道:“大凉的将士们,恭送凌风将军上路!”
“恭送凌风将军上路!”
“恭送凌风将军上路!”
……
三十万将士的齐齐呐喊,震天动地,凌风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晴,最后一口希血喷出,整个人踉跄后退,最终被被身后亲兵扶住才勉强站稳。
那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最后的退路。
“不可能...”
他喃喃道,“那里除了我,没人知道...”
凤婉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银锁,轻轻抛到他面前:“据说,这个孩子长得很像你,特别是皱眉时的样子。”
银锁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上面刻着的“平安”二字。刺痛了凌风的眼睛——这是他亲自为儿子戴上的长命锁。
“你是怎么...”
凌风死死盯着那枚银锁,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袁锦和...孩子...”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咽碎玻璃,“他们还活着吗?”
凤婉俯身拾起银锁,指尖轻轻摩挲上面的刻痕:“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