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尽快赶回北疆大营。
她离营的消息虽隐秘,但京中若有变,北疆必然风声鹤唳。
敌人在暗,自己在明,既然他们能够算计到这一步,那自己的一言一行必定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她离开一刻,风险便增加一分。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
刘太医在一处僻静宫殿改造成的临时药房里,屏息凝神。
银炭小火烧着崭新的药罐,无根水已然滚沸。
他按照凤婉所给方子的顺序,极其谨慎地投入药材,每一次掂量都反复确认,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药气逐渐升腾,带着一股奇异的、既辛辣又微带腥甜的气息。
他行医一生,从未闻过如此古怪的药味,心中不免惴惴,但想起公主殿下那笃定沉稳的眼神,又强行定下心神。
内殿,皇后在睡梦中微微蹙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阴影里,小七如同石雕般隐匿着气息,唯有锐利的目光,透过黑暗,牢牢守护在凤榻之旁。
殿外,殷鹤鸣派出的心腹暗卫已悄然布防,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注视着一切风吹草动。
正身处暗阁总部——一个位于京城某处极隐秘地下所在。
他面前摊开着厚厚的卷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面前跪着三名暗卫,正是负责监察后宫动态的小组头目。
“最后一次回报皇后娘娘脉象异常,是什么时候?”殷鹤鸣的声音冷得像冰。
其中一人低头回道:“禀大人,是……是两个月前。但当时只记为‘凤体微恙,思虑稍重’,按惯例归档,并未列为急报。”
“惯例?”
殷鹤鸣猛地一拍桌子,“陛下和皇后身边任何细微变化,都必须是最高优先级的急报!
这条规矩,是我亲手定的!你们忘了?”
三人噤若寒蝉,冷汗直流。
“查!”
殷鹤鸣从牙缝里挤出命令,“给你们一个时辰,把这两个月所有经手、传递、归档有关陛下皇后脉案消息的人,全部给我控制起来!
查他们的交接记录,查他们当值期间的所有行踪!
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凤婉策马狂奔了一夜,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人困马乏,她在一处路边简陋的茶棚稍作歇息,给马匹喂些草料清水,自己也喝了口热水,啃了几口干粮。
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上路时,远处官道上烟尘扬起,数骑快马正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来。
那马上骑士的服色…凤婉瞳孔微微一缩,是北疆军中信使的服饰!
而且看那匆忙的样子,绝非寻常公务。
信使也看到了茶棚里已女扮男装,风尘仆仆的凤婉,明显一愣,随即认出了她,急忙勒住缰绳,滚鞍下马,扑倒在地:
“殿下!您怎么在此?末将正欲快马加鞭进京向您禀报!”
凤婉心中咯噔一下:“何事如此惊慌?”
信使喘着粗气,急声道:“北疆王凌皓突然集结了大批兵马,直往边疆而来,原北疆五城,一夜之间尽失!”
果然!
凤婉心头一沉。
她回京的消息定然已经泄露!
“五城里全部是凌将军部署的兵马,怎么会...”
凤婉突然哑然,整个人也迅速冷静下来,“是凌将军那边出问题了?”
凤婉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凌皓与凌风联手叛变了。
曾经视为仇敌的兄弟俩,如今联手来对付自己。
“殿下,是凌将军叛变了!”
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殿下,现在我方军队在苏大人与东湖小姐的努力挽回的情况下,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
其他人都跟着凌将军与北疆王凌皓汇合,是凌将军打开城门,直接将北疆大军迎进了城。”
“苏大人?”凤婉立刻抓住关键,“苏逸?”
“是!正是苏逸苏大人!”
信使连忙点头,“凌将军反叛事发突然,军中大乱,是苏大人与东湖小姐临危不乱。
第一时间收拢了仍忠于殿下的将士,且战且退,才保住了部分力量,退回到了我方边城!
如今苏大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