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低喝一声,却并非阻止,而是目光如炬地盯着王弼,“吴校尉,李将军的军令是防细作,不是拦我凌皓!
我的人若因你延误而死,你猜本殿下是会嘉奖你恪尽职守,还是会治你一个戕害忠良、目无王族的罪过?
届时,你的阿鲁将军还保不保得住你?”
凌皓的话字字如锤,砸在吴为心上。
他看着下方:凌皓神色冷峻,怀中护着的女子虽发髻微乱却难掩贵气,身侧那持剑少女眼神狠戾如修罗,更别提那奄奄一息、手臂乌黑的伤者……
权衡利弊,恐惧最终压倒了死守军令的决心。
吴为冷汗涔涔,终于嘶声喊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住手,阿鲁将军有令,今日谁来都不准开城门,有大凉国细作潜进城内,想要传播疫病!”
一个士兵骑着快马,手持令牌,一路狂奔而至,本以开了一条细缝的城门,再次轰然关闭。
城门在刺耳的轰鸣中再次闭合,最后的光线被无情吞噬,如同希望被掐灭。
小七的剑仍悬在吴为喉前,因这突变微微一顿。
吴为脸色死白,望着那疾驰而至、手持令牌的传令兵,眼中闪过绝望的惊惧。
“将殿下…您也听到了…”吴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鲁将军严令…”
凌皓眼底风暴骤起。
他认得那令牌,确是真货,阿鲁是北疆一员悍将,治军极严。
但春桃等不了!
凤婉猛地攥紧凌皓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回头看向被侍卫护在身前的春桃,那层薄霜正在北疆的夜风中缓慢消融,下方的乌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蔓延,蚕食着所剩无几的时间。
“凌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没有时间了!”
那传令兵已奔至城下,勒马高呼:“将军有令!紧闭城门!擅开者,军法处置!”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凌皓身上。
电光石火间,凌皓做出了决断。
他猛地抬手,一枚玄铁令牌脱手飞出,并非射向城门,而是直直射向城头吴为身旁的旗杆!
“铎!”
令牌深深嵌入木杆,其上狰狞的鹰隼图腾在火把下森然欲扑。
“吴为!”凌皓声如雷霆,压过一切嘈杂,“看清这是什么!
孤现在怀疑城内细作与刺杀本殿下的刺客乃一伙,尔等拖延开城,是想纵容真凶,贻误军机吗?
本殿下命令你,即刻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