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东湖明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妹妹,现在你我算不算是同病相怜?
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坦诚相见,好好聊一聊此事呢?当然,妹妹如果真想进宫,那就当我没说!\"
东湖明月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
她抬头直视凤婉的眼睛:\"凤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皇后之位,我不喜欢也不想要,同妹妹一样,这个宫我不想进。”
凤婉指尖敲了敲案上明黄卷轴:“陛下娶我是为了尽孝,他不想担下一个忤逆先帝的名声,如今突然改了主意……呵,不过是瞧着我父亲身体再次好转,又不受他控制。
而让你进宫,许以高位,也只是想借此拿捏东湖将军罢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想拿咱们做棋子罢了。
可是你我既然都不想被他摆布,那我们就要自救!”
“如何自救?”
殷鹤鸣着急的看着凤婉,他觉得既然凤婉能够从那深宫里逃出来一次,那她应该还会备有后手。
“弑君篡位!”
“什么?”
“什么?”
“什么?”
凤婉的话如重锤砸在屋中,烛火猛地晃了晃,将她眼底的冷光扯得极长。
东湖明月指尖的衣角被攥出褶皱,殷鹤鸣腰间的剑柄发出轻响,唯有东湖将军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擦过腰畔未褪的刀穗——那是当年与东夷大战之时先帝亲赐的“忠勇”佩刀,此刻却在主人掌心压出一道红痕。
一旁站着的张慢慢无动于衷,公羊左闻言,也只是看了自家少主一眼,见少主那般淡定,他便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神游物外。
“果然是我虞氏少主,这么大逆不道的言论,听在耳里,竟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此事倒是可以为少主统一南疆增加一些助益!”
至于小七,雷打不动的继续做她的透明人!
“别慌。”
凤婉扫过三人震惊的神色,“我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动手,毕竟禁军和御林军层层护卫的皇宫,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凤小姐,请容老夫插一嘴,不知凤王爷是否也有此意?”
凤婉指尖敲了敲案上明黄卷轴,唇角勾起一抹极明快的笑意:“父亲?当然,我父亲是这样说的‘谁敢逼我女儿,我就造谁的反’,将军还有什么疑问,还请一并问了的好,要不然很影响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不知弑君之后,篡位的是谁?”
凤婉指尖突然捏住案上裂开的白玉棋子,将那道细纹对准烛火,光影在她眼底碎成星点:“自然是该坐这位置的人——”
“报——”
“翎王殿下驾到——!”
忽的,门外传来侍从的急报,屋内众人神色骤变。
东湖将军猛地转身,刀穗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翎王?他不是在北吗?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凤婉指尖的白玉棋子\"咔\"地裂成两半。
她盯着棋缝里渗出的烛光,忽然低笑起来:\"呵,你倒是来的快,属狗的嘛,鼻子真灵,闻到点腥味就空降了?\"
东湖明月突然按住父亲拔刀的手。少女指尖还带着衣料褶皱的压痕,声音却稳得惊人:\"父亲且慢。翎王与我东湖家素无往来,此时前来——\"
她看了凤婉一眼,\"也许不是什么坏消息。\"
殷鹤鸣的剑已出鞘三寸,闻言突然看向窗外。
浓夜中隐约可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停在府外,为首之人一袭墨蓝蟒袍。
凤婉抬眸看向门口,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北疆风尘气息的夜风卷进个英俊的男子。
“见过翎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时之间屋子里除了弯腰行礼者,只剩下了三个人还立挺挺的站在那儿!
张慢慢不会,公羊左不屑,凤婉不愿!
“都起来吧,好久不见,婉婉!”
凤婉不知为何有种错觉,刚刚凌风是瞪了慢慢一眼吗?为什么?他俩还没见过面呢,他为何会对慢慢产生如此大的敌意?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慢慢的身份?
“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凤婉被深情盯着自己的,那一双犹如见不到底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