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作,目光死死地盯着广场中央。
武松前冲的身形,戛然而止。
他保持着撞击的姿势,双手垂在身侧,额头紧紧地贴在石狮子冰冷的表面上,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鲜血从他的额角渗出,顺着石狮子的表面往下流,像一条红色的小溪。很快,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眉骨、脸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那血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很快就在他脚下积成了一小滩,映着月光,显得格外刺眼。
武松赤红眼中的疯狂和燥热,像是潮水般迅速褪去。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然后是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有人想上前,却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心脏“砰砰”地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砰!”
终于,武松那高大健硕、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尘土。
世界,瞬间安静了。
没有了尖叫,没有了哭喊,没有了物品碎裂的声音,只有风吹过广场的“呼呼”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广场中央,那尊冰冷的石狮子额角,沾染着刺目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而石狮子旁边,武松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上满是鲜血,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大的哗然和骚动!
“死……死人了?武都头撞死了?”
“我的天!这可怎么办?武都头要是死了,县令大人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快!快去报官!去告诉县令大人!”
“还有郎中!快去找郎中!说不定武都头还有救!”
人群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瞬间又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朝着县衙里面跑,想去找县令;有人朝着街西头跑,想去找郎中;还有人围在广场边缘,踮着脚往里看,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
郓哥挣脱了街坊的手,疯了似的朝着武松跑过去。他跪倒在武松身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去碰武松,却又怕碰坏了他。他先是探了探武松的鼻息——还有气!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有气!
郓哥心里一松,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看着武松额头上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染红了他的手。他想找块布给武松止血,可翻遍了自己的短褂,也没找到一块干净的布。
“谁有布?谁有干净的布?救救都头!”郓哥朝着周围大喊,声音嘶哑得厉害,“求求你们了!谁有布,借我用用!”
周围的人看着他,脸上满是同情,却没人敢上前。一是怕武松突然醒过来再发狂,二是怕沾染上麻烦——武都头变成这样,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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