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嬷嬷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啥?”
赵安和赵福同时愣住了,赵福手里的轿杆“咚”
地撞在地上,出一声闷响。
“嬷嬷,您没开玩笑吧?”
赵福挠了挠头,“那可是个大男人,还流着血呢,咱们抬回府里,夫人要是怪罪下来……”
“这是小姐的命令!”
刘嬷嬷提高了声音,“你们要是不去,小姐要是生气了,你们担待得起吗?快去!
动作轻点,别伤着人!”
赵安和赵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他们知道小姐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赵安放下轿杆,拍了拍赵福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
两人拨开人群,往武松那边走。
围观的人见有人要动武松,都下意识地往后退,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郓哥见他们过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抱住赵安的腿:“大叔!
你们是来救都头的吗?求求你们,快救救他!
他还有气,我刚才探过,他还有气!”
赵安蹲下身,轻轻拨开郓哥的手,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武松的鼻息。
指尖刚碰到武松的鼻尖,就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气息——比寻常烧热多了,像是在烧着什么。
他心里一惊,又摸了摸武松的脉搏,脉搏跳得又快又乱,像是随时会停。
“还有气,就是气息弱得很。”
赵安对赵福说,“你去抬脚,我来抬头,记住,动作轻点,别碰着他的头,伤口还在流血。”
赵福点了点头,绕到武松的脚边,双手抓住武松的脚踝。
武松的脚很沉,穿着一双粗布靴,靴底还沾着泥土和血。
赵福刚一用力,就觉得胳膊酸得厉害——武松的个子高,身板也壮,估摸着得有两百多斤。
“一二三!
起!”
两人同时用力,将武松从地上抬了起来。
武松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头歪在赵安的胳膊上,额角的血顺着赵安的袖子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一大片。
赵安能感觉到武松的身体在微微抖,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都头,您忍忍,咱们这就带您去看郎中!”
郓哥跟在旁边,一边走一边念叨,还时不时地伸手,想帮着扶一把,可他个子太矮,只能勉强碰到武松的衣角。
“跟着轿子,快点走!”
赵婉莹在轿内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她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郓哥的哭声,还有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心里像被猫抓一样,坐立不安。
小红赶紧放下轿帘,轿夫重新抬起轿杆,朝着赵府的方向走去。
赵安和赵福抬着武松,跟在轿后,脚步匆匆。
郓哥则小跑着跟在旁边,怀里的果篮晃来晃去,里面的雪梨又掉了两个,滚在地上,被后面的人踩得稀烂。
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赵府的管家赵忠。
赵忠手里提着个药包,正要去给夫人送安神药——夫人最近总失眠,每晚都要喝一碗安神汤。
他见轿子后面跟着两个抬着人的家仆,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半大孩子,赶紧拦住:“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抬的是谁?”
刘嬷嬷赶紧上前,凑在赵忠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赵忠皱着眉,往武松那边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赵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赵管家,小姐也是一片善心,想救武都头的命。”
刘嬷嬷哀求道,“您就别拦着了,再晚一点,武都头可能就真的不行了。”
赵忠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轿帘,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快点走,从侧门进,别让夫人和老爷知道。
我去前面挡着人,别让太多人看到。”
“多谢赵管家!”
刘嬷嬷连忙道谢。
赵忠转身,朝着前面走去,遇到有人探头探脑,就说“府里出了点急事,大家散了吧”
,硬生生给他们开辟出一条路。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