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兴的税收节节高。
你一路过来,百姓们过的什么日子想来也是看到了,这都是陛下圣明啊。”
“那你来跟我说说,水淹淳安谁给交代了?”
“死脑筋!
那郑泌昌、何茂才去年全都被砍了,当时我还去观刑了,咔嚓一下脑袋就掉了……严嵩回家享福,严世蕃流徙千里,其余人等全都受了惩处。
这还不是交代么?非得把什么事儿都摊开来说,可能么?好像我昨天睡了几个女人,什么姿势,多长时间,你觉得合适么?”
“无耻之尤!
国家大事,岂能如此混同?”
“道理都差不多,意思都是那么个意思,你领会精神。
这世上不能说清楚的事儿太多了,事事分个清楚明白,不说究竟能不能明白,人肯定是要折寿的。
有那个时间,不如多活几年,多做一些事情。”
“分明白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那不又说回去了么,大老爷?太祖朝开始杀贪官,剥皮楦草,可杀住了?你不贪,有人贪。
哪怕天下所有人都有钱了,还要有人想要有权,想要骑在别人头上,想要颐指气使。
哪里有尽头?行了行了,别辩了,你也说服不了我,我也不愿意说服你,辩的难受。”
海瑞哼了一声,但还是跟王言愉快的聊起了治政上的事情。
如他在江西做官的一些思考,以及对于今天的大兴的这种飞展的疑问,诸如此类,聊的还算愉快。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王用汲这才到了王言的府上,见到了海瑞。
这俩人的关系也是好得很,在改稻为桑之时,两人都顶住了上级的压力。
淳安这边的情况不轻松,建德那边哪怕轻松也不会太多。
毕竟淳安被淹了全县,建德被淹了一半,都是放到了案板上的肉。
这俩人共同斗争,患难见真情,火才炼真金,什么底色在这种激烈的斗争中一眼就看得明白。
于是两个都没有退缩的人惺惺相惜,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过去的几年里,两人也是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络。
而这却是王言与王用汲第一次见面。
“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只是一直无缘得见,真是幸会啊。”
王用汲很客气的吹捧。
王言摆了摆手:“能跟海老爷做朋友,人就差不多了,不用那么客气。
我是不知道你来了京城,否则咱们两个早都喝上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快坐,咱们且喝且说。”
王用汲见过了海瑞老母妻儿,跟着王言、海瑞小絮一番,小吏就带着人一道道的将菜端了上来。
分了两桌,海瑞的老母妻儿在另一间屋子吃,三人则是在一桌喝酒热闹。
“嚯,早听闻你王子言最好吃食,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一桌真是融汇我大明物产啊。”
看着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王用汲惊叹起来。
海瑞自顾拿了一盘小炒肉,一盘青菜放到自己面前:“我吃能吃得起的。”
王言斜睨了他一眼:“那是露西的黄牛肉,青菜是精挑的菜心,一筐才这么一盘。”
海瑞夹菜的手顿住了,愣了片刻,随即一声长叹:“你更腐败了……”
“没事儿,你就当陛下给我分红的银子,这两年陛下给我分红也有十万两银子了。”
王言哎了一声说道,“也没办法,所谓上有所好,下必孝焉。
不论是我手下的官吏,还是所辖百姓,亦或是权贵大户,都给我送着各种的吃食,天上的、山上的、水里的、海里的,不论贵贱,什么都有。
我这厨子又是个贴心的,带着一帮子人整天变着法的研究怎么好吃。”
“刚峰兄,子言兄这是民心所向,这一桌菜定然美味至极啊,哈哈哈……”
“请!”
王言举起了酒杯,跟两人喝了起来。
海瑞也没那么多屁话了,天南海北的闲聊,很是安逸……
酒过三巡,王用汲好奇的问道:“子言兄,你也快任满三年了,下一步去哪啊?”
“此事非我能定,在陛下,在百官。”
王言摇了摇头,“去哪儿都是为陛下尽忠,哪里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