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好做啊。
听说郭朴问他是否有变法之心?”
“是,主子。”
黄锦应了声,他是厂工么,这都是他的事儿。
“照你们看,他有没有变法的意思?”
吕芳沉吟了一下,说道:“观王言行事,都是在规矩之内,偶有越权却也是无伤大雅。
是不是想变法,奴婢不好说,但他在解决问题却是一定的。
现问题,他就在他的权责之内,想办法解决,是个肯踏实做事的,心里也确实装着百姓。”
“朕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满口嚷嚷着捞银子的官儿,却当成了清官儿,成了百姓嘴里的好官儿。”
黄锦说道:“王言说了,穷苦百姓才有几个钱儿?挖空心思在他们身上刮钱,忒没脸面。
要捞钱,就捞有钱人的钱。”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朕了,估计这一遭之后,他是要大兴牢狱,强逼旁人就范啊……”
嘉靖喃喃自语起来。
因为这事儿太大了,搞不好他的皇宫又要着火了……
但这又是上百万两银子的事情,他最喜欢银子了……
吕芳和黄锦都没有打扰嘉靖的思考,途中黄锦出去了一趟,就又回来安静的等着了。
好一阵子,嘉靖终于回过神来:“有什么事?”
因为如果不是有事的话,这会儿吕芳、黄锦两人得走一个了,事情都挺多的,都是轮换着来他这里伺候。
黄锦说道:“回主子,徐阁老来请罪了。”
“抓走了?”
嘉靖问。
黄锦点了点头:“不仅抓了,还打了。
王言先是送了帖子去徐阁老府上……”
听过了黄锦的话,嘉靖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挥了挥手:“让徐阶进来。”
“是,陛下。”
黄锦跑去叫人了。
未几,五十九岁的徐阶算是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直接磕头。
“臣徐阶,教子无方,管家不严,特来向陛下请罪。”
嘉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何罪之有啊?”
于是徐阶自顾说了一下他二儿子在城外纵马,鞭笞百姓的事情。
又讲了家里的门房出言无状,看不起朝廷命官,说一定配合王言做事。
“竟有此事?”
嘉靖说道,“这个王言啊,是个爱惹麻烦的。
朕都想不到,这才上任第一天,就惹到了你徐阁老的头上。”
“陛下,臣请……”
徐阶直接磕头。
“行了,朕也没有怪你。
每天忙于国事,哪里有时间照顾家里?这都是在所难免之事。
反而是这个王言,不体恤徐阁老为国筹谋之苦,逮着一点小事不放。
鞭笞百姓是不对,罚铜了事嘛,何必大动干戈,还打到了徐阁老的府上?”
嘉靖看向了吕芳,“吕芳,你下午去他那走一趟,申斥一番,太不像话了。”
“是,陛下。”
“谢陛下体恤!
臣这就让人去大兴县衙缴纳罚铜,让臣之二子给百姓道歉赔偿。”
“黄锦,你代徐阁老去通知一下吧。”
嘉靖打了黄锦做事,转而跟徐阶谈论起了今年的安排。
毕竟去年的亏空都没有补上,又出了新的亏空,还是得好好研究研究,应该怎么搞银子……
王言一路招摇着,带队走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已经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
因为从衙门里到徐阶府邸距离不近,众人走过去得大半个时辰,等到再走回来,那就是将近两个时辰了。
这么久的时间,当然足够衙门里采买回来。
眼下就是衙门里的人们,在忙活着杀羊、烙饼,王大父子在那弄着大锅,已经开始熬煮起了羊汤。
现杀现煮,真是新鲜。
见王言真的绑回了徐阶的二儿子,众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哪怕是最开始提出来的马得福,这时候都哆嗦了。
无他,这新知县真在找死啊。
能当官到这个位置,当然不是傻的。
王言收拾徐阶的二儿子,才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若非如此,抽百姓几鞭子,算得什么大事?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