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一脚,在烦啦怒目而视,又敢怒不敢言之中,笑着说道,“裤腿子撩起来我看看。”
“给你看什么?”
“我家祖传中医,我能一身转战南北几千里,身经大小百余阵,一路颠沛流离来到这,靠的就是这么一个活命的手艺。”
“你是不是还真两说着,就算是又有什么用?”
烦啦嘟囔着,但手上却是一点不慢,龇牙咧嘴的撩起了裤腿,露出了裂口狰狞的小腿。
王言蹲下身,歪头叼着烟,地上捡了一个小木头翻着肉。
已然腐烂、生浓,着一股臭味。
就着几下翻弄的功夫,烦啦已经是牙冠紧咬,怒目圆睁,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着,捏着拳头硬挺。
“你能治吗?”
烦啦哆嗦着问。
王言笑吟吟的反问:“你怕疼吗?”
“废话,谁不怕疼啊?你真能治?”
“其实挺简单的,把你这腐肉给剜喽,伤口给缝上,有酒精的话就抹酒精,没酒精就拿铁烙,再弄点儿磺胺吃了,养上十天半个月基本也就结痂了。
除了疼,没别的。”
“真能行?”
王言笑呵呵的站起身,不再搭理他。
倒是兽医又蹲了回去:“我感觉这后生能成,就是遭罪。”
烦啦没说话,他疼痛的劲还没过去呢。
这时候,散了一圈烟的康丫走了回来,哈巴着笑脸:“大哥,散完了,弟兄们不够抽啊。”
“我就这么大半盒,匀一匀吧,抽两口尝尝滋味就行了。”
王言摆了摆手。
“我有个办法。”
眼见王言要走,康丫又凑上来,“大哥,听你口音是东北那边的吧?你看见那个人了吗?他也是东北的。
他在这边黑市挺有能耐,你看他手上那一串手表,再看后边那小屋,我跟你说,那里边全是好东西。
大哥你一看就不是凡人,跟你这老乡过两招?”
“对对对,大哥,他可是我们这的一霸,凶滴很呐,大哥你肯定能收拾他。”
边上蹲着的不辣,听见话也是腾的窜起来拱火。
“你们没安好心呐。”
王言一人呼了一巴掌,在康丫、不辣讪讪的赔笑中,转身就奔着吊床上那小子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到地方呢,院里的人就窸窸窣窣的站起了身,自动聚到了一起,看热闹。
吊床上的熟人听见了动静,弄着蒲扇遮阳,偏头瞥了后边的一帮乌合之众,不屑的笑了一下,随即坐起了身,看着王言在那喝着他的茶水。
他问道:“我听见你说了,咋的,你也东北的?”
“热河。”
“我龙江的,也是老乡了。
你怎么跑过来的?”
“还怎么跑?一路吃败仗,一路溃逃,从北跑到南。
前几天刚跑到附近,就被抓过来休养了。
我叫王言,你怎么称呼啊?”
“迷龙。”
回了一句,迷龙问道,“你以前哪支部队的?”
“东北军53军的。”
“什么军衔?”
“少尉排长。”
“哎呦,那你还是我上级呢,我就是个上等兵。”
迷龙嘲讽了一句。
“那你也不尊重上级啊。”
迷龙转头瞥着边上蹲着的一个刀条脸的人:“要这么说,那个棒槌跟我更近,他是我排长。
还叫他妈李连胜,狗屎!
屁的连胜,草!
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你也不用叫他连胜,叫乌拉就行,他配不上连胜,就适合做那臭鞋垫子,狗篮子一个!”
李乌拉就在那蹲着,眼睛扫过来一眼,却没说什么辩解的话。
王言笑呵呵的对他扬了扬头,没得到回应。
迷龙又瞥了一眼后边看热闹的众人,问道:“你是怎么个意思?”
“康丫和不辣说你最有钱,一屋子的好东西,我跟你要点儿。”
“要点儿?你是真敢张嘴啊。”
迷龙都气笑了,“念着咱们是老乡,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三个数,赶紧给我消失,别等我削你啊。”
“你打不过我。”
王言微笑摇头,“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