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顾老父亲。
显然,范纯仁还是懂事儿的,没有在之前大朝的时候给赵祯找事,而是来到吏部再说,让吏部再往上报。
如此一番折腾,终于是散伙回家。
早都等在外面的欧阳凑过来问道:“三位哥哥都是什么官啊?”
王言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我是杭州通判,当世兄是汝州通判,尧夫兄是武进县知县,你也不用管武进是哪里,因为尧夫兄不受,要留在范公身边照顾。”
见小胖墩看向自己,范纯仁含笑点头:“确是如此,家父年岁大了,虽说子言开的方子调理的很好,但我还是不放心。”
“官家如何说?”
“当然不是当堂不受,而是我等后来去吏部领告身、官服之时所说。”
见小胖墩无邪的小眼睛,范纯仁莞尔一笑,“其实在之前我便如此打算。
不下场考一考,家父不放心。
可要是离开家父身边,我又不安心。
没有两全法,也只得如此了。”
“尧夫兄长至孝矣。”
盛长柏在一边拱手作揖。
“走了,回去再说吧,今日高兴,子言兄,不若我等再吃几杯酒?”
边上的冯京提议。
“正该如此,归期已定,必要痛饮一番才好。
栋梁,回去你烧烤一番,今日在家里庆祝庆祝。”
“是,少爷。”
小栋梁笑着点头,又问道,“方才少爷说归期已定,不知几时回扬州?”
“明日午后拜会过文相便走。”
欧阳奇道:“师兄何必如此匆忙?”
“京中乃是非之地,不便久留。
况且婚期已经定在本月底,有时间早些回去筹备一番也是好的,留在京中做甚?走了走了。”
王言摆了摆手,将手中的两套官服扔到了车里,轻快的上了马车……
文彦博是一个很传奇的人,主要他很能活,数次宰执天下,也数次因为各种原因被贬,按照大宋传统被来回的送去各地旅游。
他是坚定的保守派,更是坚定的反对王安石变法。
在后来,他支持司马光易了王安石变的法,也支持司马光把神宗时候打下来的地方割让给西夏,以此换取和平,是个妥协的保守派。
大人物,总是有很多功过的。
尤其活的久的大人物,是非就更多了。
不过文彦博对待王言等人还是不错的,没有严肃的臭脸,一直是笑呵呵的,甚至热情的招呼着王言等人喝茶。
他说道:“子言初到京时未来拜我,希仁已与我说明,是个谨慎的。”
“是学生怕给文相添麻烦。”
文彦博摇了摇头,没有在这话上纠结,转而问道:“你可知为何让你通判杭州?”
“想是世人皆说王言有变法之志,是以范公想称一称学生的斤两,文相以为呢?”
“那么子言是否确有变法之志?”
王言摇头笑道:“文相抬举学生了,不过一州通判而已。
况且学生尚未就任,民情不通,实务不精,国事不明。
学生知文相不支持变法,学生也并非是逢迎文相。
实在变法二字太过沉重,动摇人心,更动摇国本。
且外敌环伺,虎视眈眈,一个不好便是满盘皆输,实难轻动。
学生又如何敢言变法之事?”
文彦博并不打算放过王言,继续追问:“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你说的话,实乃我辈夙愿。
依你之见,变是不变?”
这就不能说车轱辘话了,王言稍作沉吟,回道:“变法为图强,图强为一统寰宇,天下太平。
学生以为,没有什么事物是一成不变的。
时移世异,绝无成法以统万年。
做一些调整,是必要的。
但万不可急躁,朝堂大事,牵一而动全身,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火候必要掌控完全才好。”
文彦博不置可否,又喝了一口茶水,看向了一边的冯京与范纯仁:“你们三人倒是有缘,省试、殿试皆为前三,过上几年必是为天下称颂的佳话。”
“我等倒是也没想到,竟是如此凑巧。”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