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费一定会再次下降,毕竟省下的钱进的可都是那些日本驻上海的政府高官的口袋,自己的钱他们怎么可能不上心。
其实他们也有渠道将货送进国统区,若非如此,现在的国统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日货。
只是相对他们的生产能力来说,货卖的少罢了。
他们对国统区的渗透是不弱的,只不过他们无法动用那些力量,来进行商业牟利,那会暴露他们的力量。
所以这才给了王言机会,要不然都没他的份,更别提掩耳盗铃的换包装了。
大村彰弘默默的吃着一桌丰盛的佳肴,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放下了快子,端起酒杯:“我要回去跟他们都说一下,毕竟你的运力有限,多少货怎么分配都说不清楚。
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的友谊,干杯。”
“客气了,不过大村先生,到时候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名单。
你应该理解,我总要知道谁是朋友,对不对?”
“这是当然的,喝酒吧。”
大村彰弘仰头喝光了手里的一小盅酒,留下一句告辞,之后再联系,便干脆的起身走人。
见着小日本离开,边上偷听了半天的齐四拿着餐具过来,看着桌上的饭菜,摆手招过远处的经理,待其过来,他指着面前的饭菜说道:“把这些菜全都送出去给那些乞丐,告诉他们一会儿还有,明白了吧?再给我上一桌新的!”
对于傻小子自作主张的举动,王言没有说什么,只是莞尔一笑。
就这么看着服务员来来回回的忙活,又偏头看着外面咧嘴傻乐的小乞丐。
直到面前的饭菜被清空,重新上了几道凉菜,他才慢悠悠的吃菜喝酒,好笑的说道:“四儿啊,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店里人多眼杂,你知道谁是日本特务?他们回头汇报上去,那会给咱们找惹麻烦的。
你是不是最近在大同那边,跟那些赤化的学生混多了,被影响了?”
“怎么可能?”
齐四连连摆手:“就是不愿意吃小日本吃过的东西罢了。
再说了,我就不信他们不知道我的过往。
小孩子最记仇了,我这么做又不是说不过去。
用你教我的话说,这是保持前后一致,维护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固有印象。”
“你啊……”
王言用快子虚点着他,摇头笑道:“到底是长大了,也不知道当初逼着你读书是对还是错。”
“当然是对的,不认字不读书那不是睁眼瞎嘛,连画本故事都看不明白。”
对上好大哥深邃的,看穿一切的双眼,齐四缩了缩脖子,复又梗着脖硬挺,转移话题:“言哥,咱们真帮日本人做买卖?”
“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没得选择。
你都听到了,张小林死了,青帮之中就是我最大,不跟日本人更亲密一些,他们放心的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况且咱们也没舍什么,只是态度松动一些罢了。
跟日本人合伙做生意,咱们又不赔钱,这叫双赢。
怎么,你有意见?”
“我哪敢啊,这不是想不明白,学习呢嘛。”
王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自顾的吃菜喝酒。
他可以肯定,齐四就算没有加入红党,现在也得混个外围成员的身份。
正如他所说,这小子之前跟着他在大同大学厮混了那么长时间,可不是就受了影响么。
齐四本身就因为小时候的事憎恨日本人,再有红党负责宣传的人一通输出,从个人到民族,从小家到大家,并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给这小子说迷湖了。
这跟所谓的混江湖还不同,齐四不是没有心眼儿,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只是他从小苦难,颠沛流离,对于共产之理想有更大的共鸣。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王言,没有让他变成一个纯粹利己的人。
而是让他做老大,保护着那些跟他一样无家可归的,比他还小的小乞丐。
自己小时候淋过雨,就想给别人打伞的精神,已经从小养成了,有舍己为人的品质。
再加上他是王言的贴身司机,走到哪都带着,什么事儿都清楚。
那么在不清楚王言的红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