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让你亲眼看着儿子死在眼前!”
余大贵连滚带爬地应着“是是是”,膝盖在地上磕出红印子也顾不上揉,转身就又跑上了楼,那踉跄的背影看着倒真像被抽去了半条命。
余海仓眼睁睁看着余大贵那佝偻的背影,心里头满是酸楚。
他双手拍打着床板嚎啕大哭,“天呐!那可是我爹的棺材本啊!是他攒了一辈子的救命钱啊!
我真没用啊……不争气的东西!为了这点破事,把家里的根基都快挖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我对不起我爹啊……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余海仓哭得浑身抽抽,胖脸涨得像猪肝,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双手发狠似的捶着床板,拍得“咚咚”直响。
李海波站在一旁,看着他这副哭天抢地的模样,满脸嫌恶地啐了一口,“别嚎了!
跟死了亲爹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子逼得你倾家荡产的恶人呢!”
余海仓抽抽噎噎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瞄了他一眼,埋下头继续捶着床板嚎。
李海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语气缓和了些,“我这不是也救了你的命吗?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能让我白干不是?
你还没给你们老余家留香火呢!十五条大黄鱼换条命,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踏踏实实养好伤,继续给太君办差,只要这走私的路子还在,用不了多久,这点钱不就回来了吗?”
余海仓猛地抬起头,哭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走私禁运物资虽然赚钱,可上头层层扒皮,到我手里就剩点渣了!
十五条大黄鱼啊……我得风里来雨里去地跑多少年才能回本呐?”
李海波嗤笑一声,“放心,我们最近正忙着开拓新的货源呢,到时候和禁运物资一起运到青浦,你在青浦县的那些买家,肯定会喜欢。
往后啊,走私的利润只会比现在多得多!”
这话一出,余海仓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新货源?什么样的新货源?利润高吗?”
李海波往门口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军火,你说利润高不高?”
“卧槽!”余海仓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这……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放屁!”李海波瞪了他一眼,“你每次走私的那些违禁物资就不掉脑袋了?”
他拍了拍余海仓的肩膀,“这可是宪兵司令部的买卖,有太君在上面顶着,你怕个球哇?放心做,出不了岔子!”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余大贵抱着个面粉袋子走了进来。
袋子上还沾着些面粉星子,看得出来是临时找的家什,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李……李队长,五条大黄鱼都在这儿了,您……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