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汁液无色无味,书写后字迹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化,约莫两刻时间后便会彻底消失,不留半点痕迹。
谢映秋竟然用这方法,提前将答案送到他眼前。
沈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奈,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以他之能,何须此等作弊手段?即便是原主那个‘沈天’,其学识应付这贡生院笔试也绰绰有余。
他面上不动声色,运笔如飞,却并非照抄那行字迹,而是依着自己的理解,条理清晰地写下答案。
两个时辰在笔尖沙沙声中流逝,当最后一门关于九罹神狱求生要诀的考卷即将收齐时,明理堂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年约四旬,身形瘦削如竹,穿着一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正六品青色官袍,前胸绣着鹭鸶补子。
他面容清癯,颧骨突出,眼袋浮肿,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一双眼睛却目光如炬,扫视着堂内众人。
谢映秋看清来人,两道如画的柳眉瞬间紧蹙,心中警铃大作:“秦督学?”
此人正是青州御器司的督学官,秦墨阳!
谢映秋忖道这位不在州府坐镇,跑泰天府贡生院来做什么?
青州御器司的府库亏空案比泰天府更甚,在崔天常的穷追猛打下早已焦头烂额,眼看窟窿堵不住就要火烧连营,此刻竟还有闲心插手下面府院的月考?
秦墨阳面无表情地朝着谢映秋微微拱手,声音平板无波:“谢监丞,州司接到泰天府御器司内部及部分贡生联名举报,称上月月考排名有失公允,徇私舞弊嫌疑甚重,事关御器司清誉与学派大考公正,特遣本官前来巡查。”
他目光扫过堂下,尤其在沈天身上停顿了一瞬。
谢映秋脸色瞬时铁青,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
她踏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刀:“秦督学!巡查地方院试,自有规程!你州司督学处需先发函至我泰天府督学官处备案,由我泰天府督学官陪同核查,方为正理!你手持州司文书不假,但你不事先通知,不知会本官,直接闯入正在进行的月考重地,是何道理?这是巡查,还是拿问?将我泰天府御器司置于何地?将朝廷规制置于何地?”
她语速极快,但字字铿锵,气势逼人。
堂下贡生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心中却是暗流涌动。
秦墨阳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另一份公文,当众展开:“谢监丞稍安勿躁。贵府督学官周大人,因牵涉府库亏空一案,已被崔御史行辕暂时停职,协助调查,无法履行督学之责。
此乃州司监正大人亲笔签署的临时委派文书,命本官暂代泰天府督学巡查之职,遇有举报,可便宜行事,彻查月考舞弊嫌疑疑,程序或有瑕疵,但事急从权,请谢监丞配合。”
谢映秋看着那盖着州御器司监正大印的文书,心中怒火翻腾,却无处发泄。
州里的监正自身难保,竟还来给她添堵!
她强压怒意,把目光扫向沈天的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