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得有点愣:“想抱着你睡觉。”
周尔襟眼底有灼热之意,但只是温声道:“现在就可以洗。”
他把虞婳直接抱起,抱到浴室里。
虞婳忍不住提醒他:“你没带换洗衣服进来。”
“不怕,有浴巾。”
他淡定帮她解开衣扣。
虞婳总感觉自己向周尔襟坠落,但完全交付又有怕受伤的阵痛,她不敢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一直以来都是克制再克制,哪怕周尔襟再令人心动,她都始终保留一点转身的余地。
但她感觉自己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向他的方向滑去,落地之前也不确定,落地时是否能完全安全。
周尔襟在背后搂着她,噬骨的触电感顺着脊骨耸上一阵一阵的酥麻。
他们正在做的事犹如另一种形式的接吻,只是触感更强烈和亲密,两个人可以靠得这么近,是因为迫切希望同对方更亲近自己,去缓解对对方的喜欢。
他完全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将这无边的亲密从进行时到过去时再到进行时,不管她一波一波如触电的痉挛反应,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不让她因为腿软摔下去。
等周尔襟把她抱出来的时候,虞婳还看着他。
周尔襟帮她穿好衣服,才把她塞进被子里,抱着她入睡。
半夜虞婳躺在周尔襟怀里睡得正沉,忽然响起手机振动声。
周尔襟随手摸过手机放在耳边:“嗯?”
对面的人急转达情况。
周尔襟忽然松开虞婳,他坐起身来,声音不高,仍然是不会轻易把人从朦胧中惊醒的低频:
“好,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开始换衣服。
虞婳的眼睛半睁不闭:“怎么了?”
周尔襟扣着睡衣解开的扣子:
“说是陈粒青今天试图康复训练,但突然状态急转直下,有胸腔积液,全身大部分地方炎肿胀,我去看一眼。”
虞婳一下就被这消息弄醒了:“我也去吧。”
“你别去了,明天还要飞都和人交流,今晚好好休息。”
周尔襟俯身亲了她额头一下,才拿起大衣穿上,直接遮住底下的睡衣。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房门关上。
虞婳慢慢坐起来,房间内忽然变得很安静,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很清晰。
而周尔襟在车上看着助理过来的消息。
他看起来平静,但夜色深沉,他也半隐在夜色里。
到了医院,助理和他说话:“陈小姐说‘要就叫虞小姐来’,又说‘还是不要吵到虞小姐睡觉了’,才叫我通知您。”
周尔襟淡嗯一声,往走廊里走。
陈粒青的父母毕竟年纪大了,没有办法怎么照顾她,也受不了刺激,怕再出事,陈粒青情况稳定之后,周尔襟就让人把二老送回去。
现在在香港,周尔襟就是她唯一的监护人,或者说周家全家都是。
他问:“现在在做手术?”
助理如实说:“在抽胸腔积液,今天晚上积液压迫心脏,差一点休克。”
“知道了。”
周尔襟声音四平八稳低声应。
远远的,陈粒青在痛苦时似乎听见了周尔襟的声音,隐隐约约在手术室外,她听不真切,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太想他把其他人的声音听成他的,还是真的是他来了。
期盼是他,又下意识斩断联系不敢想是他。
而医生帮她抽着胸腔积液,抽出满满一瓶。
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陈粒青已经睡过去了。
周尔襟看见她的脸完全是雪白的,和平时趾高气扬的样子不一样。
他面色没有太大变化,但跟了过去。
陈粒青一直昏昏沉沉睡了很久。
她一睁眼。
一直在脑海深处的那个人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高大身影遮住外面传入的月辉。
“醒了?”
周尔襟平和说。
陈粒青几乎出神看着他,又怕眼神泄露什么。
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这情况几乎很难得。
她心跳一直震,不知是病还是其他原因。
周尔襟尽职尽责:“需要什么?”
陈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