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爸爸怎么样了?”一位女生抓住黄初礼的手,声音哽咽,眼中充满了期盼与恐惧。
黄初礼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而肯定:“手术很成功,动脉瘤已经夹闭了,接下来需要送到ICU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情况稳定,很快就会好转的。”
“谢谢!谢谢你们!太感谢了!”家属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对着黄初礼和陈景深鞠躬:“你们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另一位家属也紧紧握住陈景深的手,不住地道谢。
就在这充满感激与劫后余生气氛的走廊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蒋津年一路急切赶来,胸膛里燃烧着得知真相后的巨大悔恨与汹涌爱意,急于见到那个他亏欠了太多的女人。
他想象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诉说他的愧疚与誓言。
然而,眼前的一幕,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他一路积攒的所有炽热冲动。
他看到黄初礼和陈景深被病人家属团团围住,他们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着家属最诚挚的感谢。
灯光下,黄初礼脸上带着疲惫却柔和的笑容,而陈景深站在她身侧,姿态亲近而自然。
他们看起来……如此和谐,仿佛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那种由共同职业,长期默契构筑起的无形纽带,在此刻显得如此牢固,牢不可破。
蒋津年迈出的脚步僵住了,沸腾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冷却。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自己隐没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像一个突兀的闯入者,窥视着不属于他的圆满。
他看到她微微侧头,对陈景深说了句什么,陈景深便低头倾听,那姿态是全然的理解与熟稔。
五年。
他缺失的五年,正是这个男人,陪伴在她身边,与她共同经历着职业生涯的起伏,分享着手术成功后的喜悦,分担着工作中的压力。
而他,一个空有丈夫名号、记忆一片空白的“陌生人”,凭什么凭借一时冲动的愧疚和爱意,就妄图打破这份已经根深蒂固的默契与……可能存在的感情?
一股混合着酸涩,无力与自嘲的情绪,像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陈景深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走廊拐角,精准地捕捉到了隐在阴影中的蒋津年。
他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恢复了平静,甚至,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可察的复杂光芒。
家属们千恩万谢地随着移动病床前往ICU方向,走廊里暂时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黄初礼和陈景深。
陈景深看着面露疲惫却眼神清亮的黄初礼,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落寞:“初礼,如果……我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黄初礼正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闻言诧异地转过头看他:“离开?景深,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