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足足愣了十余秒,才猛然抬起头看向李牧,语气中满是宛若近乎火山爆发前的愤怒与诧异。
“真新鲜,你都要拿刀砍我了,难道我要站在原地乖乖让你砍不成?”李牧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伤你?若不是你穿着这身铁甲,老子早就送你上西天了。”
“本将华山岳,是镇南王麾下十二名都统将军之一,位居四品!你区区一个贱民,不仅私穿甲胄、招募私兵,今日还敢出手伤我?你九族有多少脑袋可以砍?”年轻男子眉心狂跳,再也不似方才那般淡然,声音近乎嘶吼的怒吼着。
伴随着他的怒吼声,周围那些骑兵也纷纷向前聚拢,摘下马鞍上的弓箭拉成满月,只等自家将领一声令下便要将李牧等人射成刺猬。
见状,李牧脸色依然平静。
他举着已经没有子弹的燧发枪,枪口瞄准着华山岳的脑袋,冲着周围的那些骑兵做出一个挑衅的眼神,轻声道:“你们尽管放箭,我保证,你们家都统的小命肯定比我先没。”
如果是刚一见面时,李牧的这句话没有人会相信。
可方才所有人都亲眼见到了那“古怪铁管”的威力,即便隔着铁甲都将华山岳震的跌落马背、口吐鲜血,倘若真命中的脑袋……
恐怕就算是练过铁头功的少林僧人挨这一下,脑袋也得变成碎西瓜吧?
“华都统对吧?”
李牧见周围的骑兵被自己震慑,当即转头看向那瘫坐在地的华山岳,左手取出那鸳鸯玉佩轻轻晃动了一下,道:“我方才瞧你的表情,愤怒之中带着些嫉妒怨毒,这绝不是一个下属听到主子受辱后该有的反应。”
“让我猜猜看,你这次来并非得到上级的授意,而是私自动身。”
华山岳眉心狂跳,咬牙不语。
李牧眼神在他脸上扫过,语气变得玩味起来:“你如此年轻便已经做到都统之位上,前途无可限量,但……你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主子,那位萧姑娘有了好感,但碍于身份却一直未敢表明。”
“所以当你听说她将玉佩送给我之后,才会如此愤怒,如此怨恨嫉妒,对吗?”
李牧一字一顿,话锋宛若刀子一般。
他方才便已经注意到华山岳的反应十分激烈,那已经超出正常下属应有的态度。
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产生嫉妒怨毒,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什么?
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女人!
“你不配知道。”华山岳喘着粗气,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身来,“一个死人是不需要了解太多东西的。”
虽然他依然不肯承认,但李牧却早已从对方的言语神态之中看出了端倪。
对方是镇南王府麾下的都统。
而自己是在齐州府挟持的萧姑娘。
皇族。
稍微一联系,这位萧姑娘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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