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停好,陈家志便戴着草帽,蹬着自行车出门。
几天的间歇性雨水过后,又恢复了晴朗,空气里带着丝丝闷热。
300亩青椒经过一个半月的采摘,也不似年少时的风华绝代,多了些中年人的不修边幅,看着没那麽清爽,植株上不时能看到枯菱的枝条和果实。
按正常管理,今天天晴,该安排人修剪。
然而,陈家志从北片三组一路向西,在北片一组时,才看到敖德良在组织人打理青椒田,除了修剪,还有人在喷药。
如果说北片二组和三组是油腻中年男,北片一组则突出了中年男人的成熟稳重,着装得体,风度,自有一番魅力陈家志停了下来,欣赏着这片风光。
敖德良也注意到了他,走了出来,戴着草帽,穿着老旧的短袖短裤,递烟的胳膊和露出的小腿都晒成了古铜色。
“老板,有什麽问题吗?”
“抽我的。”陈家志习惯性的掏烟,又说:“没问题,管理得美如画,不像旁边两个糙汉子”
敖德良点着了烟,说:“青椒产量在走下坡路了,永锋和黄日新都想着赶紧种一茬叶菜,都在准备着小拱棚需要的竹片,龙舟水要来了嘛。”
“那你呢?”
“我就想着下一茬的叶菜行情没人一定说得准,反而现在青椒的价格依然可以,那就该尽力管好,尽量采摘久一点,多摘一点,先把能赚到的钱放进包里””
陈家志比了个大拇指,“靠谱!”
这才是最踏实的做法,而且从东乡开始,敖德良就保持了一贯的风格,菜地打理的一丝不苟,
朴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精致的心。
北片一组也是江心菜场的门面,从城里或者镇里来菜场,入眼的第一片菜田就是北片一组。
不仅实用,看着也舒服。
过了北片一组,转过弯,就到了南片一组。
一个个开着的小拱棚下全是绿油油的青菜,一行行,一列列,它们相互依偎,却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既不会过于拥挤,也不会显得过于稀疏,形成了一片绿色海洋。
一个个穿着汗衫,戴着草帽的菜农或站,或坐,或躬腰于田间地头忙碌。
间苗丶施肥丶除草丶浇水丶打药一切都井然有序。
也聚集了菜场里最多的有生力量。
陈家志逐一打量,观察着每片菜地蔬菜的大小。
主要是菜心。
入眼所望,除了有一片是大骨青空心菜外,其馀全都是菜心。
陈家志去年留种的丝瓜和苦瓜,易定干调整到了下一茬。
荷兰豆是月初下架拉秧,整地花了几天时间,陈家志记得第一批播种的菜心是5月7日。
算算时间,到今天过了15天,每天播种20亩左右,刚好播完然而,菜地里一片绿啊!
哪有才播种的地块?
甚至没有一块菜田看得到土地的颜色,都是绿油油的。
陈家志心里讶然了一瞬,又并不感到意外,这才是易定干。
他无视了从菜田中走出来的易定干和李明坤两人,骑车继续往前。
半大的苗,半大的苗,半大的苗,正在间苗,正在间苗,栽苗他还在南片看到了北片戚永锋和黄日新的人。
踏马的,是说人都跑南片来了,原来活都集中在一堆了!
陈家志在菜场东南角的南片三组停下,组长郑中走了出来。
“老板,巡田啊?”
“我问你,你这组最迟播种的菜心是哪一天?”
“15号。”
陈家志略一思索,“也就是说当天至少播种了30亩地了?”
“差不多吧。”郑中说道:“易场长这样安排的,说是去年行情好,今年也很可能有大行情,
所以要赌一下。”
“不仅在赌,赌得还不小”
聊这两句的功夫,易定干也走了过来,他还是保持了工作场合称职务的习惯,开口就是陈总。
陈家志调侃道:“易场长,看来你这是信心十足的想搞一波大的啊,不来巡田,我还不知道,
你这快梭哈了!”
易定干汕笑道:“略作了些调整,种菜嘛,讲究的就是随机应变。
我感觉很有机会,前几天都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