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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菜农中有一名年长一些的,大约三十六七岁,车上的菜不少,面对威胁,一步不让。
“别怕,等一会儿,人来了就好了。”
老菜农用方言小声说了几句,其余两名菜农很心慌,他们菜没那么多。
拿着刀棍的那群人也不动手,就把人前后夹住,同时也不让其他人进,导致门口人越聚越多。
陈家志几人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一群拿着刀的档口老板,混杂着一些社会青年,前后包围了三个菜农,但没动手。
在外面还围了一群小菜农。
小菜农想进去卖菜,但档口老板带着人堵门不让进,没看到穿制服的人
其实菜农可以扭头就走,去其它地方卖菜,也有人是这么做的,但更多的人留了下来,因为对方扣了三个人。
“打不起来。”
易定干看了眼,就做出了判断,几人也站进了人群。
陈家志也说:“这些档口老板们应该是想市场管理方出来谈判,想给我们涨摊位费,或者把我们逼走”
他在那群人里看到了昨晚那对中年夫妻。
聪明人不少。
很多菜农都在破口大骂,因为知道对方不是想打架,再嚣张的菜霸也不会用堵门这一招。
时间慢慢过去。
人越来越多,很多买菜的客户也被吸引了过来,看热闹嘛,不嫌事大。
“打不打哦,不打就让开,不要耽搁我们买菜。”
“又想哄抬菜价了是吧。”
大概一点五十时,市场管理方才来了七八个人。
除了领头的穿着衬衣戴眼镜有点斯文,其余都身强体壮,看上去就不好惹。
“干什么呢,又想被抓进局子里了!把门让开!”
领头的斯文中年人呵斥了两声,档口老板门见正主来了,也没有惧色。
“汪主任,今天要没有说法,这门就不可能让!”
“你要什么说法下来谈!”
“又想推皮球是吧,市场如果继续让这群菜农来胡乱卖菜,我们这些付了租金的档口还做不做生意。”
“就是,再这样下去,谁踏马还租档口!”
“临时摊位必须取消!”
档口老板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菜农自然也不甘示弱。
“艹你大爷的,我们就没付摊位费吗,五块钱一晚上!”
“取消就取消,谁踏马想来这里卖菜。”
“放人,我们换地方!”
“不放人就打!”
“吵什么吵!”
汪主任个子不高,肚子倒是挺大,胆量也不小,带着人站到了人群中间,对着几名领头的档口老板说:
“把门让开,不让我马上让派出所来人,你们这是欺行霸市,要被抓的知道吗”
“让开可以,但姓汪的,这个月的租金你别想收了,老子踏马不租了!”
汪主任铁青着脸:“吼什么,有什么事下来说。”
“哼,你最好有说法”
…
门最终还是让开了,想看戏的人嘘声一片,蠢蠢欲动的薛军也满脸遗憾。
“哎,卖菜吧。”
“卖了今天,明天怎样还不知道呢,别看那姓汪的刚才向着我们,还不是想多收租金。”
“还能怎样,摊位费估计又得涨了。”
“大不了换地方,随便找个路边也能卖菜,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这里人气高啊”
一群菜农都挺悲观,有些本地老菜农也对这里挺有感情了,原先是马路市场,人气多了后才变成正规市场。
这年头,有个安稳的蔬菜交易场所也很不容易。
马路市场稍微人气多点,就可能面临官方和地痞流氓的双重围剿,所以只能打游击
到了临时巷道,菜农们又开始卖菜,许是经历了刚才那一遭,有些菜农价格卖得更低了。
连锁反应下,菜价集体下降,都想早点回去。
陈家志菜不多,但最后几十斤菜也稍微降了点。
薛军跟着他卖菜,眼睛都差点看直了,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点吧
陈家志可没空管他,卖了菜还要分装和送货,薛军第一次来,什么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