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是万人空巷。
城中心的巨大广场上早早就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有本地的凡人,但更多的是来自各方的修士。
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看天剑山庄如何用雷霆手段,来彰显自己青州霸主的威严。
而在刑场对面的一座酒楼之中,一个身形魁梧,背着一柄阔刀的汉子正默默地喝着酒。
正是狂刀客薛山。
此时的他看着远处那高高搭起的刑台,表情有些复杂。
当初跟陈野在交易大会二楼一见如故,薛山为陈野于刀法上的天赋所震惊,认为此人日后绝非池中之物,结果也正如他所料的一样,没过多久陈野便干下了数件大事。
可惜最终的结果却是如此凄惨。
薛山有心救陈野,可面对天剑山庄这尊庞然大物,他也只能望而兴叹,只能早早的赶来,算是送陈野最后一程。
而在广场的另一边,一个憔悴的身影,正死死地盯着刑台。
是萧红叶。
她要亲眼看着凶手人头落地。
“午时已到!带人犯!”
随着监斩官一声高喝,广场上的喧闹声瞬间平息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刑台。
只见两名身材高大的天剑山庄弟子,拖着一个四肢被铁链锁住,浑身是血的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囚服,头套遮住了大半张脸,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被拖拽着,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监斩官走上前,拿出一卷卷宗,朗声宣读着陈野的罪状。
无非就是残杀同道,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类的套话。
宣读完毕,监斩官一把扯掉了囚犯头上那用来遮挡面容的破布头套。
只见几道交错的伤疤爬满了整张脸,眼神空洞,嘴角还流着口水,一副痴傻的模样。
“这就是那个陈野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看样子是受了重刑,神智都不清了。”
“天剑山庄的手段果然狠辣!”
人群议论纷纷。
监斩官没有给大家太多议论的时间,他冷喝一声:“行刑!”
一名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大步上前,将一口烈酒喷在刀刃上,然后高高举起长刀。
阳光下,刀刃闪过一抹森寒的光。
“斩!”
刀光一闪!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抛物线,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无头的尸体则喷出一股血泉,然后轰然倒地。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快得让人眼缭乱。
大部分看热闹的人都发出了满足的欢呼声。
与此同时,酒楼之中的薛山忍不住长叹一声,然后举起酒杯,洒在了面前的地上,低声呢喃道:“陈兄弟,一路走好。”
但一些心思缜密的修士却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比如,这行刑为何如此仓促从验明正身到人头落地,前后不过几十个呼吸,快得像是在急着了结什么事一样。
再比如,那囚犯的脸被血污和伤疤遮盖,根本看不清相貌。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头到尾连一句挣扎的话,一声惨叫都没有,就那么痴痴傻傻地被拖上台,砍了脑袋。
这……真的正常吗
当然,这些疑点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没人敢说出来。
毕竟在青州城内质疑天剑山庄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在靠近刑场边缘的地方,一名戴着斗笠的少女身子突然轻笑了一下,圆圆的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害我赶了这么久的路,原来是假的啊,我就说嘛,你这家伙比猴还精,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轻声念叨完这句话后,少女悄无声息的离开刑场,消失在了旁边的小巷之中。
这场轰动青州的公开处刑,就以这样一种略显诡异的方式草草落下了帷幕。
青州府城的喧嚣随着时间而渐渐平息。
那场闹剧般的公开处刑在成为人们几天的谈资之后,也渐渐被新的话题所取代。
天剑山庄的威严得到了维护,剑无尘的声望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