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鹤第一次知道，女儿对他有这么多怨言和不满。
在这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将女儿养得很好很成功，也以为养孩子没多难的。
然而，事实给了他狠狠的一耳光。
“魔尊，咱们到外面谈谈？”墨子昂做了个请的姿势。
杜鹤点了下头，跟着他到了院里谈事。
“妹妹不哭啦。”林以棠拿出一个灵果，递给了杜柔柔。
“再哭眼睛会肿的，那样就不是漂亮的小姑娘了。”
杜柔柔擦干眼泪，拿着灵果啃了起来，“二姐，我不要离开你们。”
林以棠拍着小胸膛保证道，“不离开，我不会坏坏叔叔带走妹妹的。”
杜柔柔这才高兴了起来，也转头将亲爹抛到了脑后。
一旁的楚昭桁双手环胸，这个家真的很有意思，关键很温暖。
而杜鹤的心情很糟糕。
“魔尊从来不管孩子的吗？”墨子昂设下了结界，避免杜柔柔听到某些话难受。
杜鹤抿着唇，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曾以为，他那样做是在管孩子，对孩子来说是最好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那样做有多错。
墨子昂揉了揉眉心，真心觉得这个魔尊在教育孩子上，脑子不太正常。
谁家会这样教育孩子啊。
不对，剑宗慕家也是个奇葩。
“魔尊，当初棠棠捡到柔柔的时候，她正在被一个低阶修士追捕。”
他沉声道，“那低阶修士明显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故意追着她不放。”
“而且，据柔柔说，她是偷溜出来玩的，那么那个低阶修士是如何得知柔柔的身份的，又是如何得知她在哪儿的？”
杜鹤是有查过女儿失踪的情况的，“你是说，是柔柔的堂姐害的她？”
墨子昂只道，“柔柔告诉我们的是，她会偷溜出来，是她堂姐撺掇她的。”
“我想类似的事，没少发生过，只是魔尊你从来没查清楚过，也没相信过你的女儿。”
他也是在当了父亲后，才渐渐明白这些道理的，才明白要当好一个父亲有多难。
杜鹤的拳头捏得咔咔咔直响，再一次唾弃曾经的自己。
“是我的错，我以为孩子放养是最好的，平时又只顾着修炼和忙事情，基本上不配她。”
墨子昂不是太能理解，“魔尊事情多是正常的，但你不可能连一点儿陪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吧？”
“柔柔又不是要你陪她一整天，只是要你有空多陪陪她，不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她那样，有父亲就像是没父亲。”
杜鹤越来越认识到自己有多错，“谢谢你们照顾柔柔。”
“我，我暂时不带孩子回去，她在这里很开心，也不愿意跟我走。”
假如他强行带柔柔回去，那孩子说不定会恨他的。
光是刚刚的情况，他便看得出柔柔是真的很喜欢这里，也真的很讨厌他。
墨子昂道，“魔尊还是先学学，怎么当好一个父亲吧。”
“忙和修炼，不是你疏于照顾孩子，放养孩子的理由。”
他补充道，“柔柔真的很乖，平时都不要谁一直陪着的，她还能帮很多忙。”
杜鹤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了他，“这个储物袋，麻烦你帮柔柔拿着。”
“是我亏欠那孩子良多，还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墨子昂将储物袋收好，“魔尊也不要太难过，我看得出柔柔是很喜欢你这个父亲的。”
“因为喜欢，她才会有那些不满。要是不喜欢了，她连不满都不会有的。”
杜鹤转头看向，在正厅里玩得很开心的女儿，感慨颇多，他有多久没看到孩子的笑颜了？
不是他在忙，就是孩子在生气。
那时他以为是孩子不懂事，现在才明白是他做得太错。
“你们有事就和我说。”
他还要回去一趟，处理了柔柔的堂姐及其所有人。
敢害他的女儿，就要承担这后果。
墨子昂还真有一件事，“魔尊，我想请你帮我看看剑宗的少宗主慕鸿泽。”
“棠棠和柔柔说，慕鸿泽似乎是魔修，但跟正统的魔修又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