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的家丁没收,重新归为朝廷经制之兵,这可是要拿走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本啊,但是想想城外那喊杀声震天的精锐,皆不敢作声。
熊廷弼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圣明!裁撤私兵,统一军制,乃强军固本之道!臣熊廷弼,定当以身作则,严查各部,确保陛下旨意,在辽东军中,畅通无阻!”
他声音洪亮,义无反顾的表达了支持,自他经略辽东以来,早已对将领蓄养私兵、朝廷经制之兵沦为家丁的现象深恶痛绝,却苦于无法根治。
若非陛下派龙骧军与重甲铁骑前来,莫说沈阳大捷,能守住沈阳已属万幸。
周应春亦朗声附和:“臣附议!辽东都司、各卫所即行清查将领亲卫,造册登记,严格执行圣定员额,有违者,必以军法严惩!”
贺世贤更是声如洪钟:“陛下!末将有罪,末将麾下亦曾私蓄家丁,此乃违制之行,恳请陛下治罪!从今往后,末将的亲兵,以后就按规矩来!谁敢多养一个,末将第一个砍了他!”
有熊廷弼、周应春这两位辽东最高军政长官带头,又有贺世贤这等功勋卓著的悍将表态支持,殿内其他将领,纵有万般不甘和疑虑,此刻也不敢表露分毫。
他们只能齐声应诺:“臣等(末将)遵旨!”
但是朱由校并没有想着就这么放过他们,这帮人过够了天高皇帝远的日子,要是不见点血,还以为他这个皇帝好说话呢。
“家丁之事,尚可说是情有可原。然——”
他声音森然道:“贪墨军饷、侵吞军屯、走私军械战马粮秣以资敌牟利——此等行径,绝非一句‘苦衷’可容!此乃挖我大明根基、吸士卒鲜血之蠹虫!罪无可赦!”
“锦衣卫何在!”
殿外立时涌入数十名锦衣卫校尉,肃立待命。
“将监军道胡嘉栋、沈阳守备鲍承先、西平堡总兵姜弼、锦州总兵侯世禄……等几人,拿下!”
众皆骇然,被点名的几人顿时面无人色,尚未反应过来,已被锦衣卫押跪在地。
胡嘉栋颤声疾呼:“臣冤枉!陛下,臣等忠心为国……”
“冤枉?”朱由校冷笑一声,自案上拿起几本账册,重重掷于他们面前,“尔等所为,皆在此处,还敢狡辩,自己看!”
几人颤巍巍地拾起账本翻看,只一眼,便如遭雷击,面如死灰。
上面一笔笔,记录着他们贪墨饷银、倒卖军资、私占屯田的时间、数目、经手人,详尽无比,铁证如山!他们自忖行事隐秘,多年来无人察觉,怎料陛下竟了如指掌!
朱由校心中亦是暗叹,锦衣卫的钱没白花,特别是随着系统文官的掌权,两两配合,他这个皇帝是越来越舒服了,想知道什么,都能查到。
“推出去,斩!”皇帝的声音冰冷,不容丝毫转圜。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求饶声凄厉,却很快被锦衣卫拖拽而出。片刻后,殿外传来数声凄厉惨叫,旋即一切重归沉寂。
殷红血迹虽不可见,但那浓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