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咱们是怕离师兄说错了,就想听听宗主你怎么说。”
再有人嘀咕:“我就是看热闹来的宗主。”
“呸!一群不成器的混账!”离殷往地上啐了一口,那唾沫像石子一样打在石板上,竟然叫石板绽出一圈龟裂,“就凭你们也想谋反逼宫!?离坚白,你做这事,你师父知道吗?!”
离坚白立即喝道:“我师父要是早知道,早就清理门户了!”
他此时说话很硬气,可觉得自己心中狂跳,在三位元婴修士面前腿肚子攥筋,在心里大叫,师父,你跑哪儿去了!?
他一上山就去找那些平时向自己抱怨过离殷所作所为的同门,又在其中挑选了一些觉得品性好、可靠的。
他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是没什么错的,说了几句之后谈到尸鬼的事情,那些人全都义愤填膺,觉得离殷如今和从前的所作所为的确的确不配为宗主,该换谢长老主事了。
这些人这么想,离坚白倒没觉得今天是合适的时机。他想应该再等上几天、暗中串联鼓动,再跟师父详细地商议个章程,至少等到神刀和青浦的两位宗主离开大盘山之后再做打算。
不过他是这辈子头一次干这种煽动颠覆的大事,而做这种事是极需要技术含量的,因此漏掉了一点——一个人觉得义愤填膺,可嘴巴未必牢靠。
某位他觉得信得过的同门朋友平时也对离殷早有不满,听他说了这事,到底没忍住在跟人争吵时说漏了嘴——大概就在离坚白跟这人说了此事的一刻钟之后。
接着,从那时候起到现在,那位朋友就一共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老白,怎么办?我刚才跟沈略吵起来的时候跟他说了咱们要把离殷赶下来的事情了!唉呀!”
第二句是“咱们是怕离师兄说错了,就想听听宗主你怎么说。”
离坚白因此才不得不直接带人冲进来,只来得及提前跟他师父说了一句“师父,事情败露了,但是咱们还有人心!你跟我一起去见离殷吧!”
他师父谢祁当时说的话是,“唉……唉唉,唉!”
此时离殷听了他的话,立即冷笑起来:“知道?知道什么?知道他徒弟发了疯吗?什么尸鬼?你揪出来给我瞧瞧!”
佟栩在他身后皱起眉:“离殷,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跟一个门下弟子废什么话?就地格杀,去找他师父问问怎么回事——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宗主吗?”
离殷转脸瞪了她一眼:“我用得着你教吗?我就正想这么干!”
他此时恼羞成怒了,自己都说不好是因为佟栩还是离坚白。含愤之下向前一踏,足下石板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石子像箭雨似地往周围飞射,太一殿的门廊木柱上、院子的墙壁上霎时多出了许多孔洞,仿佛被白蚁蛀了。
院门口的这群人也未能幸免。他们平时在门派中虽然都穿着皮甲、这一脚也不过是离殷稍稍用了些元婴真力,但那皮甲也立即被射穿,只听着一片惨呼和痛呼声,一下子死了三个,倒了十几个。
离坚白一边发慌一边早有准备,倒是来得及避开了。可身形刚刚一闪,离殷劈掌发出一道无形气芒立即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