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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东西将头贴在窗户上不动了。
赵奇仍旧默然无声,李无相也屏息凝神,但陈三咬即便双手死死地握着棍子,却也仍忍不住轻轻出了口气。
窗外的东西立即将脑袋撞上了窗框,似又抬起双手拉扯,将窗户扯得匡匡作响。拉扯一气见这窗户始终只是略开启些缝隙,便又拿脑袋来撞、来挤、拼命往窗内探。李无相因此瞧见一只漆黑的、闪着微微荧光的眼睛在窗户缝隙中晃来晃去,似乎要看清楚这屋子里究竟藏了什么人。
这么折腾了一气,见窗户还是不开,影子忽然从窗户上消失了。下一刻,门板又被撞得匡匡作响,似是那东西来过来拉扯门板了。
李无相记得进来的时候门并没拴住,只是虚掩着的,现在外面的东西也是在向外拉,却总也拉不开——这叫他想起来赵奇用符纸来试自己的那一夜。那大鬼也是这样将门窗吹得直响、吼叫着让自己叫它进去……这里该是有什么讲究的,未得允许,邪祟之类的东西没法儿进屋?
但就在这时候,蹲在地上的陈三咬似乎终于被吓得慌了神,忍不住哆哆嗦嗦地小声开口:“奶、奶,你别……”
这话像什么咒语一般,门外的东西稍安静了片刻,咣当一声把门推开了!
赵奇便在这一刻睁开双眼,直视着走进门的东西。
那是个瘦小佝偻的老人,穿着寿服,但行走时极为灵活敏捷,倒像是一只野兽。它一走进屋就立即痉挛似的转着脸,迈着碎步往米缸那去了。凑近缸口看了看,立即用双手去抓缸里的米糠。可这么抓了一气,每回双手都只从糠中穿过,带不上来一星半点儿。
它就又将腰直起了,走到灶台前趴下,将脑袋探进炉灶内开始吸气。
那灶里有许多未掏干净的灰烬,也一整天没开火了。可它去吸时,那灶里的飞灰没扬起来,倒是灰烬中忽然现出了点点极微弱的火光,尽数被它吸入口中。
直到此时,赵奇才忽然冷笑一声:“好个邪祟,已经知道受用香火了。”
恶鬼伏在原地没起身,脑袋却猛然转了过来看向发声的方向!
陈三咬叫这一下吓得脑袋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却好歹没再出声,用嘴把一只手给死死咬了。但这也没用——恶鬼将身子也转了过来,黑洞洞的眼睛睁得极大,脸上却显出个笑意来,然后将腰直起、迈着碎步走到陈三咬面前。陈三咬瞪起眼睛斜着,呜呜地叫着去看赵奇,赵奇却一动不动,只盯着恶鬼。
见赵奇不救他,陈三咬吓得慌忙大叫:“奶、奶,是我啊,三咬啊——”
他两腿乱蹬便想要逃开,可这时恶鬼忽然低头,对着他的天灵盖长长一吸——
陈三咬一下子瘫软下来,像忽然被人敲了一棒子,歪着头、眨着眼看着赵奇,口中嗬嗬作响,嘴角拉出涎来。
这鬼就不再急了,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珍馐美馔,趴在他身上,从他的天灵盖开始慢慢地往脸上吸,陈三咬双腿瘫软无力地蹬着,抬起双手梦游般地想要扒开这鬼,但却穿过了它的身体,什么都碰不到。
此时赵奇仍安稳地坐着,李无相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