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我让他把话咽回去。”
王玲抬起头,看着顾从卿冷冽却带着笃定的眼神,心里的慌乱稍稍定了些。
黄英也抹了把眼泪,咬着牙道:“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灶房门口的阳光明明晃晃,却驱不散两个姑娘心头的寒意,也压不住知青点里骤然升起的怒火。
顾从卿揣着钱票和粮票,走到张姐住的那间小偏房,敲了敲门。
张姐正在缝补衣服,见是他,放下针线:“顾知青,有事?”
顾从卿没绕弯子,把十块钱和十斤粮票放在桌上:“张姐,我想问问以前那些女知青的事。”
张姐的目光落在钱票上,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把东西推了回去:“钱票我就收着了。
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就告诉你。”
顾从卿没坚持,收回钱票,直截了当:“村里娶女知青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姐的眼神暗了下去,沉默片刻才开口:“有的是真愿意,觉得在村里找个依靠踏实,但更多的……是被坑了。”
她拿起针线,手指却有些发颤:“村里想留女知青当媳妇,常用的法子就是毁名声。
先造谣言说她跟哪个男人不清不楚,姑娘家脸皮薄,名声坏了,在别处待不下去,只能捏着鼻子嫁。”
“嫁过去之后呢?”顾从卿追问,声音有些发紧。
“听话的,就跟着下地、做饭、生娃,跟村里媳妇没两样。”张姐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听话的……就锁在家里,不让出门,有的被折磨得半疯不癫,有的……”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顾从卿的心沉了下去:“你之前说,你来第二年有个女知青被娶走了,后来再也没见过?”
“嗯,叫小李,城里来的,性子烈。”张姐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后怕,“村里李家小子看上她,就散播谣言说她怀了孕。
小李气不过,去找人理论,被李家父子堵在屋里,第二天就听说她‘自愿’嫁了。”
“从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出门。
有回我路过李家院墙外,听见里面有哭喊声,还没靠近就被赶出来了。”
张姐放下针线,抹了把脸,“现在……谁知道还在不在呢。”
顾从卿沉默了,拳头在袖子里攥得死紧。
难怪黄英和王玲从没见过那些嫁过来的女知青,原来竟是这样的下场。
大队长他们现在造谣言,分明就是想故技重施,毁掉王玲和黄英的名声,让她们走投无路。
“谢谢你,张姐。”顾从卿站起身,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顾知青,你们……”张姐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小心点,这村子的人,心黑得很。”
顾从卿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走出偏房,外面的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原来这平静的村子里,藏着这么多肮脏的手段和不见天日的黑暗。
他回到屋里时,王玲和黄英正坐在小板凳上发呆,眼睛还是红的。
顾从卿走过去,沉声道:“别担心,这谣言,我会让它停下来。
而且往后,谁也别想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你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秦书和李广也走了进来,显然是打听消息时,听到了些什么。
李广一拳砸在桌上:“这群畜生!
要是敢动玲子和黄英的主意,我跟他们拼了!”
“拼倒不必。”顾从卿眼神锐利,“一锅端了吧。”
他看向窗外,村里的炊烟又升起了,看着平和,却处处透着危险。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被拖入那样的深渊。
有些账,该一笔一笔算清楚了。
顾从卿坐在门槛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目光沉沉地望着远处的山峦。
要彻底解决村里的问题,让那些阴暗的手段和潜藏的罪恶无所遁形,光靠硬碰硬远远不够。
他需要确凿的证据,需要让那些人在无法抵赖的事实面前露出原形。
村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大队长一家与公社、镇上是否有勾连,他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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