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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从卿看了眼隔壁老知青的房间,门还关着,里面静悄悄的。
他眼神沉了沉,转身拎起水桶,装作去打水的样子,走到老知青们共用的水缸边。
这些老知青平日里明哲保身,从不掺和他们的事,可真要是醒着撞见他们救人,难保不会走漏风声。
村里人都被下了药,不能在他们这里出岔子。
顾从卿从怀里摸出一小包剩下的迷药,快倒进缸里,又用扁担搅了搅。
药粉遇水即溶,混在浑浊的水缸里,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他放下扁担,若无其事地回了屋。
刚进门,王玲就把盛好的粥端了过来,里面混着腊肉丁,香气扑鼻。
“快吃吧,热乎的。”
五人围坐在小桌旁,埋头喝粥,没人说话,却都能感受到彼此紧绷的神经。
顾从卿几口喝完粥,把碗一放:“时间差不多了,按计划行动。
记住,只救人,别恋战,到点在老槐树下汇合,谁也不能掉队。”
“知道了!”
几人同时起身,穿上厚外套,检查好随身的东西。
秦书拎着一根磨尖的木棍,李广握着短刀,黄英和王玲也各揣了把小刀在袖中。
“走。”
随着他一声低喝,五人推开院门,迎着清晨的寒风,快步往村里走去。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只留下紧闭的院门,在风中轻轻晃动。
一场关乎救赎的行动,正式开始了。
清晨的寒气裹着草木的露水,顾从卿带着几人往村西头走。
巷子里静得出奇,往常这个时辰该有挑水、喂猪的动静,今天却只有风吹过矮墙的呜咽声。
“看来药效起了。”
秦书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松快。
他们先到了离知青点最近的赵老四家。
顾从卿推了推院门,没锁,“吱呀”
一声开了。
院里的鸡笼倒在一边,几只鸡咯咯叫着乱窜,屋里却悄无声息。
他冲身后招招手,几人鱼贯而入。
顾从卿摸到屋门口,轻轻推开门。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赵老四和他婆娘睡得死沉,嘴角还挂着口水,连他走近都没睁眼。
确认人都昏迷着,他才回头示意。
“分头找,仔细点!”
李广直奔东厢房,秦书去了西屋,黄英和王玲则在堂屋翻找。
顾从卿绕到屋后的柴火房,刚推开门就皱紧了眉——一股馊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柴火堆旁,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上,头像乱糟糟的草堆,脸上糊着泥灰,身上的衣服破烂得遮不住肌肤,瘦得能看见嶙峋的骨头。
她脚边放着个豁口的破碗,里面剩着点浑浊的汤水,想必是刚被喂过东西,此刻也昏迷着,眉头却还紧紧蹙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顾从卿心里一沉,快步上前,小心地将她抱起来。
女人轻得像片叶子,身体僵硬,显然是被捆缚太久。
他把自己的厚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转身往外走。
“找到了!”
黄英在东厢房门口喊了一声,声音颤。
顾从卿过去一看,墙角的柴堆后还藏着个年轻女人,被麻绳捆在柱子上,嘴里塞着破布,此刻也昏睡过去,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李广已经解开绳子,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
“先抬上三轮车。”
顾从卿沉声道。
两人把女人架到院外,秦书已经把三轮车推了过来。
王玲赶紧在车斗里铺了层干净的麻袋,让女人躺上去。
就这样,他们一家家挨着搜。
有的女人被关在猪圈旁的小棚里,有的被锁在拆房,还有的被关在地窖,个个都是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看得几人心头紧。
有户人家的地窖里关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孩子也昏迷着,小手紧紧抓着女人的衣角。
黄英看得眼泪直流,小心地把孩子抱起来,王玲则扶着那女人往外走。
太阳渐渐爬高,照在结霜的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两个多小时过去,他们走遍了村里的四五十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