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裴元看了看桌上以水渍画的线。
上面三条是裴元所画,
裴元的拇指,重重的在最上面又画了一道线。
然后说道,“今天就把泉字號收购宝钞的价格推到『七贯兑换一文”,然后再另找些钱庄以『八贯兑换一文”开始收货。”
焦妍儿有些论异。
“八贯兑换一文”的价格,都要比他们先前只给人看的“九贯兑换一文”要高了。
没想到会把价格提的那么快。
焦妍儿提醒道,“咱们给出的『七贯兑换一文”宝钞价格,比市场上的零散交易,高出了接近一倍,老爷可別最后吃个大亏。”
裴元笑道,“放心好了。”
他不好和焦妍儿提山东的事情,便说了另外一个理由。
“现在已经快到十一月了。等到明年的正月,朝廷的七大税关就要允许以宝钞抵税了。”
“前些日子,有些和我们一样看上这个机会的人,参与了这场投机。宝钞的价格拉的很快,那些真正需要宝钞商人还没开始筹备此事,宝钞的价格就从原先的几十贯兑换一文,拉到很高的位置。”
“后来司钥库奏疏出来后,宝钞的价格出现了一些回落。我估摸著,很多商人也看到了宝钞的根基虚浮,打算等著价格下来再入场抄底。”
“只要现在我把价格顶住,等到过些日子,那些需要用来抵税商人就只能被动入场。”
“以我对天子的了解,在意识到宝钞的重要性之后,朝廷给出的抵税估值,应该是和正德五年齐平,也就是『一贯宝钞兑换两文”这个价位。”
“就算咱们的宝钞价格上去了,那些商人用来抵税的话,有其中的差价折扣仍旧大有好处的。”
“最多再过一个月,这些真正需要宝钞的新钱就会被动入场。只要市场上宝钞的价格低於朝廷给的估值,他们就会买入足够的数量用来抵税。”
“等到那时候,宝钞的价格想跌都跌不下去了。”
裴元没说的是,真要是叠加上“一条鞭法”的庞大需求,说不定朱厚照用不了多久,就得再次提高宝钞的官方估值。
听完了裴元的这些话,焦妍儿有些疑惑的对裴元说道。
“这样的话,岂不是相当於那我们自己的钱,来培育大明宝钞的事情。我们浪费这么多银子,岂不是赚不到什么,还有赔进去的可能。”
裴元笑道,“当然不会。大明宝钞不是普通的货物。只要能维持住宝钞的流通和宝钞的信用,那我们手中的宝钞本身就是钱,而且是有很大增益的钱。”
“退一步讲,就算真的要赔进去大笔的银子,那我也不太在乎。”
裴元说的得意,忍不住心里痒痒,凑在焦妍儿耳说道,“只要能全力的撑起大明宝钞的幣值,说不定—,以后咱们能自己印钱。”
焦妍儿闻言,拿著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力。
她看向裴元,见裴元有些得意之后的警醒,脸上当即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裴元笑了笑,没再说这个话题。
等裴元吃完饭,就去了前堂吩咐眾人收拾停当,他要回智化寺坐衙。
裴元已经从萧通那里確认了,韩千户已经离开了智化寺,带人向南京了。
按照萧通所说,千户所里不少弟兄都对此大惑不解,有些不清楚怎么大当家和二当家结婚的第二天,就选择南下。
裴元这时候自然要先去稳定人心。
等到了智化寺,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的台芳土和司空碎,都没冒失的上来恭贺,只是简简单单的和裴元见礼。
倒是云不閒看到裴元在智化寺门前驻足,主动上来询问,“千户,之前为了迎亲,让人將智化寺的东跨院和主殿院落隔开了,现在要不要重新恢復了”
裴元不假思索道,“当然要恢復。咱们千户所驻守的锦衣卫都在西跨院,中间的佛殿又建筑雄伟,地势开阔,適合迎战杀敌。光是一个东跨院,有什么防卫能力”
“打通,全部打通!”
云不閒不敢问自家千户打算在京城迎什么敌,但既然千户吩附了,他回头让人通开就是了。
关於土木营修一道,他现在自问还有些心得。
裴元的目光又落在澹臺芳土和司空碎身上。
虽说现在把韩千户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