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的焦虑也慢慢缓解了下来。
裴元听岑猛说完宝钞的事情,心中有些担忧。
他倒是不担心后续出现的挤兑,可能会冲击泉字号,他担心的是一旦形成泉字号的独角戏,很可能会让大明宝钞成为一潭死水。
那该怎么让宝钞留在更多人的手中,并且有限度的的流动起来呢?
裴元想了好久,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会儿宝钞重收的利好已经兑现,短期内也没有什么能更进一步刺激宝钞估值的事情了。
除非现在就掏出“一条鞭法”,不然的话,想让更多的人真金白银的投进来还是有难度的。
可是现在掏出“一条鞭法”的条件完全不成熟。
自上而下的改革,如果没有自下而上的力量,就只能成为浮于表面的空谈。
裴元现在还未能完成对山东的有效掌控,如果没有一块地盘,能对新法做出快速的有效验证,那么新法就很容易在上层动摇、下层质疑的氛围下,成为人人喊打的政治正确。
这就像当年的“刘瑾新政”一样,刘瑾被骂的十恶不赦、一无是处的时候,也没人敢说新政哪里错了。
可尽管如此,没能推行下去的刘瑾新政,依旧成了恶政的代表。
裴元琢磨良久不得其法。
这时,便听有人回报,说是云不闲巡视完各钱庄回来了,听说千户醒来,特意求见。
裴元将云不闲唤了,直接向他问道,“这一上午,各处钱庄花费了多少银子?”
云不闲正是为此事来的,连忙说道,“十三家钱庄,总共花掉了三千多两银子。”
裴元听得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少?”
就算现在的宝钞币值很低,但是架不住现在的流动性很大,交易量只要起来了消耗起白银来可是很快的。
何况现在的行情几乎是在单方面的收购宝钞,卖出的宝钞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云不闲连忙道,“属下得了千户的指示,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想到霍韬、田赋二人乃是千户的左膀右臂,又是智囊一样的人物,于是一早就去求教了二人。”
“霍韬考上了庶吉士,在翰林院学习。田赋却正好在兵部观政,于是属下就去请教了田赋。”
裴元闻言,先是赞许点头,旋即也有些自省。
霍韬和田赋是他费尽心机攥到手里的两位人杰。
当初裴元考核这二人的时候,就对他们的机谋百变很是认可,当初考核两人时的那场隔空斗法,也让裴元大有收获。
如今倒是忽略了这两人的助力。
裴元示意道,“且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