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事情还是要着落在科举上。”
“若是有办法,将落榜举子们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考试上。又有谁会在乎那些即将拆掉的花街柳巷呢。”
朱厚照闻言,不由思索起来。
他已经听明白了,裴元这是想让他在科举上搞出点动静来。
裴元刚才的这话,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和科举前途比起来,举子们心中那点儿愤懑和怨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件事要说难也难,要说不难也不难。
说不难。
那是因为朱厚照掌握着殿试的最终决定权。
虽说殿试不会再往下刷人,参与的总人数也大大减少,看上去只有一个排名的悬念。
但要是操作的好,也不难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且如果在科举的问题上开个小口子放点血,需要为难的就不是自己了,而应该是礼部啊。
朱厚照想到关键处,正想和裴元深入聊一聊,但顿了顿,终究对之前裴元的挑拨离间有些在意。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旁边的许泰一眼,随后换了话题。
“裴卿这次来见朕,想必是有些要事吧?”
裴元当即便道,“卑职这次过来,乃是为想陛下举荐一个人才。”
“哦?”朱厚照来了点兴趣,“不知是何等人才,竟然能让你一个锦衣卫不避嫌疑的跑来举荐。”
裴元对严嵩的期待不高,自然也不怕在这黑暗森林里给他打坐标。
“臣举荐的乃是前翰林院编修严嵩。”
朱厚照脸上的神色,立刻古怪了起来,“翰林?”
翰林乃是天子的近侍,就算是前翰林也轮不到裴元来举荐。
再说一个翰林和一个锦衣卫,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关联在一起的。
裴元解释道,“严嵩乃是江西籍的官员,之前的时候颇为刘瑾不喜,这才称病回乡。”
裴元留心着朱厚照的神色。
毕竟提到刘瑾和刘瑾新政那就是在朱厚照的伤口上撒盐,好在严嵩得罪刘瑾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籍贯,想来朱厚照也会对刘瑾这样胡搞有些莫名其妙。
裴元见朱厚照的神色没什么特别的变化,才继续说下去。
“臣前些天和严嵩聊过几次,深感此人真乃旷世之才。”
朱厚照闻言大笑道,“裴卿也对学问感兴趣吗?”
朱厚照曾经看过裴元写的那几笔烂字,只觉得这样的话分外有喜感。
裴元却面不改色道,“严嵩和臣讲的乃是整军备战的学问,让臣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