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雕塑是梅林的学生还原的,奎恩抬头瞻仰着老乡,搬迁爱士威尔时的梅林看起来年龄与自己相仿,东方书生一般的温和面孔,令奎恩感到莫名亲近。
实木地板蜡面如镜,淡蓝的天色撒入玻璃穹顶,上百名乐手在周围以相同的步调演奏弦乐,侍者端着酒水来回穿梭,这等奢靡着实令人惊叹。
香槟滚着金黄的气泡,连侍者盘子里端的餐前小面包,都涂满了从南洋群岛运来的鱼子酱。
要知道,这可不是运力发达、生产力爆棚的地球。哪怕有飞空艇和蒸汽火车在,想吃到这些保鲜期极短的食珍也要付出高昂运费,而晚宴中却能做到不限量供应,可想而知办这么一场宴会的成本有多高。
一名拄着手杖的中年胖子率先走到奎恩身旁。
他伸出了戴满钻戒的手,极为富态的笑道:“法师大人您好,我是卡夫证券的戴尔,请允许我代表我和我的家族向您问好——”
正咀嚼着鱼子酱面包的奎恩侧眼一看,身旁这胖子穿着不列颠的花边礼服,一头中分波浪发,他口中的家族应该是爱士威尔豪族之一的卡夫家。
奎恩没有握手,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您好。”
见他不理睬自己的样子,戴尔也不恼,仍是孜孜不倦的说:“如果您想投资,请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您完全不用操心,想要多高的投资回报率卡夫证券都有对应项目!”
很直白,就差没把行贿写脸上了。
这便是格林德沃学院在爱士威尔的印象里,一百二金镑一朵的星之花与之相比啥都不算,只要奎恩点点头,他就能见识到投入一百金镑一周回本月收入百分之三千的项目,行贿的脏钱会以投资收益的形式源源不断打到账上。
而亚历山德家族仅凭“能和学院搭上线”的能耐,将能收获成百上千倍于行贿的利益。
奎恩不太熟悉爱士威尔的政治生态,大多都是听安库亚讲的,亚历山德家族似乎最近不太顺利,他们的靠山不列颠政权动荡,而亚历山德家的议员席位被埃隆抢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等到年底议员选举结束,亚历山德家族的衰弱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不用了,我有投资的股票。”
“喔?目前您手上有哪些股?我可以帮忙分析下——”
“屁股。”
奎恩丢下发楞的商人,往楼上走去。
一路上还有不少上前婀娜奉承的权贵,地厂商、零售巨头、报业老板皆是爱士威尔能排得上号的有钱人,他们与神秘界几乎毫无关联,迫切想要抓住能获得学院庇护的机会,但奎恩的态度却像个冷漠但不刻薄的传统奥术师,最多打个招呼,谈话就免了。
奎恩有些恍惚,上一次像这般被当做全场焦点还是高考那年。闪耀着红蓝灯的警车,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的记者,救护车鸣着刺耳的笛.
他站在环绕大厅的二楼眺台上,眼神从左往右扫过,西装革履的宾客们与穿梭其间的侍者瞬间映入眼底,如同有一台高速计算机在运转,他们每个人的脸在奎恩脑海中如群蜂过隙,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