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峋对上她满是崇敬的眸子,嘴角不显地扬了扬,“还想要什么?”
槛儿使劲摇摇头,“不要了,就要这个!哦不对,还有我的那个顶针。”
小贩:“……”
海顺走到小贩跟前,“四十一个圈,怎么算?”
小贩欲哭无泪,他做这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懂这里头的很多门道。
凭着特制的竹圈跟对一些人侥幸心理的了解,他基本就没亏过本。
谁知这回亏了个大的!
四十一个圈满打满算四十一文钱,他的彩头可是整整三两银子啊!
怎么就让他给套了呢?!
小贩感觉天都塌了。
奈何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尤其这少爷一看就是他惹不起的主儿。
小贩只能强忍着心痛。
接了海顺给的四十一文钱,再去把那两艘小漕船和顶针拿来交到海顺手里。
槛儿不要别的,骆峋也不打算为展示身手而去套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以正当手段得来的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也犯不着给谁补偿。
等海顺把东西给了槛儿,骆峋便转身走出人群,槛儿高兴地抱着小船跟着他。
但走了没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
回头看向刚刚那个说要和她一人一只船的男孩,对方手上还拿着十个圈。
也正在看她,神情可见失落。
一见她看过去,他立马尴尬地转过头去。
槛儿顿了顿。
旋即让鲍富拿着船,她小跑到姜存简面前,从荷包里掏了小东西塞过去。
“给你。”
姜存简下意识忙接住,然后不待他看清是什么,小姑娘便转身跑了。
姜存简看到那个穿着打扮虽看似和寻常书生无异,实则却难掩一身气度的冷面俊公子在不远处等她。
似乎朝他这边扫了一眼。
但没等姜存简看清对方的眼神,那人便收了目光,领着小姑娘隐没在人群里。
“哟!这是不是甘玉斋的糖脆梅啊?据说一盒十颗就得要五十文咧。”
有人注意到姜存简手里的东西,惊道。
“还真是,我路过甘玉斋见过知府老爷家的小孙女买这糖,听伙计说就叫个什么梅,五文钱一颗!”
“有啥大惊小怪的,那小姑娘和跟她一起的公子哥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那就是来街上寻乐子的。”
“别说,人长得真俊啊,也不知谁有福气生出这么好看的娃,按说这么俊的人儿咱不应该没听说啊。”
“那丫头不是喊那公子哥儿六哥哥?咱哪个官老爷家有六儿子?好像没有?”
“难怪人家丫头看不中咱童生老爷呢,我寻思那俩孩子莫不是一对儿!”
说笑着,话题又拐到了姜存简身上。
姜存简懒得听他们笑话他,扭头把竹圈还给小贩攥着东西就往家跑。
姜家在离镇淮楼两条街的永安胡同经营着一家旧书坊,铺子不算不大,挣的钱倒是够日常花销有余。
姜存简自己念书之余偶尔也会做些抄书的活儿,所以别看他才十一,却是比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有钱。
若不哪会舍得去撂圈儿玩。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小的童生老爷有点受打击,但对方给了他东西,倒又让他心情好了。
只遗憾没问她的名字。
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姜存简还是第一次见生得那般好看的小姑娘。
人都是好美的,他当然也不例外。
到了自家书铺,晌午时候铺子里没什么客人,他爹正坐在柜台前吃饭。
见儿子一脸笑地跑着进来,姜劭卿道:“怎么回来了?今天不上课?”
姜存简到了柜台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先生有事让我们自己回来温书,明儿小测。”
姜劭卿了然地点点头。
“你娘他们刚吃完饭,不知有没有剩的,你回去看看,背上打湿没?湿了找条巾子隔着,别染了风寒。”
“没呢,爹,我先回去了啊。”
姜劭卿刚要点头,但又实在忽视不了儿子脸上从进门就没断过的笑。
“笑什么呢,遇上什么好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