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张秀娟理了理头发:“慧兰,我刚才就是气不过,她居然骂你!凭我俩的交情,我肯定要为你站出来啊。”
刘慧兰愣了下:“她,她骂我?”
明明说的是阮青雉!
那个军嫂扯着嗓子吼道:“张秀娟,你张嘴闭嘴就说我骂人,我骂谁了?我不就说了一句,农村来的,能会什么才艺啊!”
张秀娟指着她,跟刘慧兰说:“你看她还骂你呢!”
军嫂咬牙:“我哪骂……”
张秀娟打断她的话:“咱们慧兰同志啊,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但会唱歌啊,年年组织一团家属表演节目,年年排倒数第一,排名不尽人意,可这都是咱们慧兰同志辛苦带领大家得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还能嫌弃人家是农村人呢!”
军嫂张了张嘴,解释道:“我说得不是慧兰的,我说的是阮青雉!”
话脱口而出,她就有些后悔了。
阮青雉抱着川川,刚才屋里混乱,就来到了外屋,此时听到女人的话,站在门口,轻声问道:“我跟你有仇吗?”
大家闻言,转身看向门口。
只见身形瘦弱的小姑娘怀里托着孩子,随意扎的低马尾安静垂在肩侧,忽然,一滴泪滴在发丝上,阮青雉眼眶通红,浓密的眼睫被泪水打湿,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她看着大家,哽咽地问:“我跟你们有仇吗?都这么对我和孩子……”
小姑娘咬紧下唇,纤弱的肩膀轻轻颤。
众人愣住:“……”
她们说归说,但没想把人弄哭啊。
张秀娟她们几个人赶紧过来哄小姑娘,纷纷瞪了屋里人一眼,带着阮青雉走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对那个军嫂埋怨道:“你说你多什么嘴啊!农村来的咋啦?你不是农村来的!”
“你们刚才不也笑来着吗?现在知道怨我了?”
“老首长都认她做干女儿……”
话落,大家震惊地啊了一声,异口同声道:“老首长认她做干女儿?凭什么?”
“你说呢!人家刚才不也说了么,省里给她颁发了特级荣誉表彰!你有吗?我们有吗?为什么心里没数啊?”
“完了,那她肯定告状了。”
“我们反正没说什么,是她说的。”
那个军嫂脸色渐渐白了下来,有些担心这件事要是被家里男人知道了该……
阮青雉几人从政委家出来。
张秀娟叉着腰,深深吐出一口气:“妈的,真爽!”
马大丫嘟囔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们是这副嘴脸?青雉一个小姑娘带着孩子本来就不容易,她们还那么对她……”
张秀娟哼了哼:“你是什么时候开的窍?”
马大丫疑惑:“啥窍啊?”
“你还说她们呢,以前你不也这样,要不是你开窍,你现在恐怕是坐在屋里的那一波。”
马大丫尴尬地挠挠脑袋:“我我我…我就是背后爱蛐蛐人。”
一行人走到胡同口,阮青雉顿了顿脚步:“嫂子,我先去卫生所给阿杰做康复,一会儿回来。”
“好,去吧。”
阮青雉抱着川川去了部队。
可能到了熟悉的地方,小家伙没那么害怕了,露出小脑袋怯怯地往外看,阮青雉垂眸看他的小样子,抿唇笑了笑,掏出手绢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到了卫生所,让川川坐在旁边看着她。
她开始教叶老先生施针。
结束后,阮青雉带着川川去了军区大楼,因为有通行证,出入顺利。
她直接上了三楼,来到关震邦办公室。
门开着,不用她敲门,刚站在门口,老首长就注意到小姑娘了,他放下钢笔,笑道:“今天怎么良心发现,知道过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