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酸。
没人比她更清楚,娘娘私下里对这次册封礼,抱有多大的期待。
自从晋封的旨意下达后,娘娘虽未大肆声张,却悄悄对着铜镜练习过无数次,受封时的仪态。
娘娘甚至私下里与她讨论过,发饰该用何种样式、颜色,更显气度又不失庄重。
那本该是独属于娘娘的荣光时刻,是娘娘凭借自身的温婉恭顺,以及养育五皇子之功,应得的一份肯定。
可如今,独一份变成了其中之一。
待到册封礼当日,风头最盛的,自然是位份最高的贵妃娘娘,其余妃嫔不过是这场合并典礼的陪衬。又有谁的目光,会真正落在自家娘娘身上?
彩菊张了张嘴,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康妃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却比平日里低沉了几分:“……彩菊,你打听清楚了?”
“这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皇贵妃娘娘的意思?”
彩菊一愣,只觉得娘娘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像是意有所指。
她不敢深想,连忙道:“回娘娘,奴婢打听过了,旨意是陛下下的,说是体恤国事艰难。”
“不过……内务府的胡总管去永寿宫回话时,皇贵妃娘娘也是点了头的,并未提出异议。”
康妃闻言,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没有再追问,也没有抱怨,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本宫知道了。”
康妃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医书,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可彩菊却分明看到,娘娘置于膝上的另一只手,轻轻捏着衣裙柔软的布料。
这种无声的隐忍,比痛哭流涕更让彩菊感到难过与不安。
她总觉得,娘娘心里藏了太多事。自打那夜从冷宫回来之后,就愈发如此。
可娘娘不说,她一个奴婢又能如何呢?
康妃没有再就册封礼的事情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静静地坐着。
直到夜色深沉,彩菊伺候她歇下时,才发现那本医书未曾翻过一页……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安眠。
……
长春宫内,烛火摇曳。
庄贵妃手中捻动着佛珠,听着小蔡子细细回禀完毕,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她抬起眼,眸中是纯粹的不解:“哦?”
“既是因着边疆战事,国库吃紧,一切从俭乃是正理。本宫自然省得。”
“只是……”
庄贵妃语气微顿,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皇贵妃娘娘的册封礼那般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