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詹巍然顿了顿,继续道:“但他提出了两个条件。”
“其一,他要见属下的妻姐,林菀。”
“其二……他要见皇贵妃娘娘。”
南宫玄羽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哦?”
柳时修要求见林菀,他尚可理解。
毕竟夫妻一场,最终却落得义绝、反目成仇的下场。以柳时修狭隘、怨毒的心性,临死前想再见前妻一面,发泄怨恨,或是别有图谋,都不奇怪。
可要见念念,却是为何?
詹巍然显然也揣摩过其中缘由,谨慎地回禀道:“属下推测……或许与当初木兰围场之事有关。”
“当时妻姐向皇贵妃娘娘投诚,献上关键证据,加速了定国公府的覆灭。”
“柳时修也许将此恨,记在了皇贵妃娘娘头上,又或是……想在最后关头玩弄离间之计。”
南宫玄羽眸光微沉。
柳家残余的势力,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虽不成大气候,但若不能趁机一网打尽,日后时不时出来搅动风雨,也是令人厌烦的麻烦。
柳时修的口供,确实价值不小。
但,让念念去天牢那等污秽之地,见一个丧心病狂的阶下囚?
南宫玄羽下意识心生不悦和抵触。
“朕知道了。”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林菀那边,你去安排。”
“至于皇贵妃……”
帝王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回护:“朕需问过她自己的意思。她若不愿,此事便作罢。”
“朕不缺柳时修这一份口供。”
他绝不会为了所谓名单,勉强念念去做她不愿做之事。
詹巍然恭敬应道:“是,属下明白。”
他心中了然陛下对皇贵妃娘娘的维护。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了李常德行礼的声音:“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随即,殿门被轻轻推开。
沈知念端着一盏小巧的炖盅,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雅的月白云锦宫装,发间只簪了支碧玉簪,在肃穆的养心殿内,宛如一抹温柔的月色。
“陛下。”
沈知念盈盈一礼,声音柔和:“臣妾炖了盏冰糖燕窝,最是润肺安神,陛下批阅奏折辛苦,用一些可好?”
这段时间,她时不时便会亲自给帝王送一份吃食,关心龙体。
南宫玄羽见沈知念进来,原本冷峻的面容,不自觉便柔和了几